偷襲者卻沒那麼好運,因為距離過遠,他還是低估了褚銳那一刀的速度與力度,刀刃擦著右臂飛了過去,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捂著胳膊跳下了土丘,白影一閃失去了影蹤,褚銳猜測他大概是藉著地勢起伏往東逃竄去了,那裡的丘陵比較密集,草也長得高,很好藏身。
生怕他身上還帶著其他遠距離攻擊的武器,褚銳冒著被馬群踐踏的危險往他逃逸的方向跑去。
他越過馬群接近了連綿的丘陵,貓著腰,藉著草叢的掩護搜尋偷襲者的下落,不一會就順著血腥味發現了對手。
偷襲者藏在一個野草茂密的凹陷處,正單手用繃帶包紮傷口,手法不甚熟練,因此弄的很慢,褚銳提著氣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他,他卻一直沒有發現。
趁他不備,褚銳一個飛身將他撲倒在地,怕他身上有武器,又狠狠制住了他的雙臂,讓他無法再做反擊。
偷襲者先是驚叫了一聲,聲音尖細,繼而拼命掙扎起來,褚銳握著他纖細的胳膊,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被他壓著的人異乎尋常地瘦小,身高恐怕只到他的耳朵,骨架十分小巧,隔著厚厚的粗布上衣甚至能感覺到微微聳起的肩胛骨。
雖然很瘦,但他的身體一點也不顯得嶙峋,很軟,尤其被褚銳用膝蓋壓著的腰,簡直不盈一握,柔若柳絲。
這觸感奇怪極了,褚銳扳著他的下巴扯下蒙臉布,赫然發現對方長著一張白皙精緻的小臉,杏眼紅唇,小巧的鼻子,面板細膩的連毛孔都看不見,眉毛倒是挺濃,為他甜美的面孔平添了幾分英氣。
“他”竟然是個少女!褚銳一愣,怪不得這麼嬌小。
少女一臉憤恨地瞪著他,淡褐色的眼睛像是要冒火,纖細的身體在他身下拼命掙扎,卻因為被禁錮的角度太過刁鑽,使不上力無法掙脫。
褚銳沒有和女人打架的經驗,被她充滿怨念含嗔帶怒地一瞪登時愣了,感覺自己一個大男人就這麼撲著一個蘿莉十分沒有風度,再說這個姿勢壓著個女人也確實太囧了,於是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然而他低估了蘿莉的戰鬥力,她的力氣與身形根本完全不成正比,彪悍極了,在褚銳鬆手的一瞬,她迅速從懷裡一摸,揚手就向他脖頸襲來,出手毫不猶豫,凌厲至極。
眼前白光一閃,褚銳側頭一躲,匕首擦著他的咽喉刺了個空,再看時少女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乾淨利落的下劈踢向他左肩。
沒想到她出手這麼狠辣,褚銳閃身卸去她的腿力,順勢勾住她的腳踝輕輕一帶,嬌小的身軀立刻飛了出去,撲在了草叢裡。
褚銳時刻防備著她的反擊,不料想她倒在草裡竟不動了,就那麼直挺挺地趴著,好像昏死了過去。
難道她腦袋底下有石頭?褚銳繞到她身前看了看,貌似沒什麼血跡,一時弄不清她為什麼昏了,伸手想要將她翻過來看看。
他剛剛蹲下身,少女的身體如安了彈簧一般飛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側踢,正中他胸口。
大意之下褚銳被她蹬出去兩米遠,一個後背摔在地上,剛剛落地便聽得耳邊風聲一響,忙就地打了個滾,堪堪躲過了她一個狠踹,站起身來。
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少女一陣風一般重重撞在了他的身上,身體緊貼著他的,胳膊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大而圓的一雙桃花眼瞪著他的眼睛。
曖昧無比的姿勢,四目相對,少女咻咻的鼻息都噴在褚銳臉上,可不等他回過神來,便提起膝蓋猛地往上一撞。
無論東方武術還是西方搏擊,這個位置都是不允許攻擊的,何況他們靠的這麼近,褚銳想抵擋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連叫都沒叫出來,直接蜷起腰跪在了地上。
少女哼了一聲,手裡的匕首在他眼前一晃,低聲說了句什麼話,褚銳沒大聽懂,但能感覺到她濃重的怨念,心中暗叫不好,想要閃躲卻力不從心。
正焦急間,忽覺眼前黑影一晃,少女猛的尖叫一聲,“噹啷”一聲匕首落地,接著,便聽見黑索冷冰冰的聲音:“這種下作的招數都敢用!”
疼痛稍減,褚銳勉強抬頭看看,只見黑索將少女雙臂反擰拎在手裡,因為他個子高出太多,少女雙腳幾乎離地,疼的臉都白了。
黑索毫不憐香惜玉,二話不說撕下她一片衣角將她雙手捆在背後,扔在草地上,問褚銳,“你怎麼樣?”
還好見機得快,稍微躲閃了一下,不然恐怕連路都走不了了,褚銳深吸一口氣,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仍舊蜷著腰,低聲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