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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梨知嘴裡咬著煙轉過頭來,不冷不熱的對著溫寅露出牙齒笑道,“晚安啊,大製作人。”
溫寅瞥了眼被丟在地上狗啃般的雜誌,竟然問了句,“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杜梨知一怔,過了兩秒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人是在約他喝酒嗎?約他杜梨知?把這句好好消化了一遍後,嘴角抽了抽,杜梨知不自在道,“現在才幾點啊?”六點都沒過。
溫寅道,“我朋友有家店應該不錯。”
事實證明,這家名為“Violet”的店的確是不錯,地址就位於離梛楠苑十五分鐘左右的路程處,內裡場地寬闊舒暢,裝修也自然簡潔。杜梨知和溫寅走進去的時候人家還沒正式營業,老闆見了他們忙笑著過來打招呼。
本要把人安置在包廂內的,但杜梨知見人不多就想坐在大廳角落,溫寅同意了。
“你朋友可真多。”杜梨知還有點小別扭,說得倒是老實話。
溫寅鬆了鬆領帶,“是高中同學。”
看見侍者上前,直覺性就往烈的那邊瞟的杜梨知這才想到,“你……能不能喝酒啊?”
溫寅笑笑,“小酌可以,不過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不等杜梨知同意,溫寅就點了兩份簡餐。
杜梨知想了想又叫了瓶白葡萄酒,“你還是喝這個吧,我不介意有沒有人陪酒的。”
這三個多月來,杜梨知總共才進出過兩次酒吧,這對以前的他來說是不可想象的,此刻舌尖重新被這刺激的液體所浸沒,杜梨知生出些久違的陌生感外又想到近日的煩心事,不由就多灌了幾杯。
溫寅靜靜地看著他喝,在他認為的可控範圍內並沒有阻止杜梨知的發洩,一個人壓抑太久的確需要適當的紓解。
八點剛過,店裡就陸陸續續多起人來,溫寅的狀態是不適合太過熱鬧吵雜的場所的,好在Violet是家清吧,哪怕周圍都坐滿了,也沒有過分喧囂。
此時,背景的輕音樂停止了,正前方的小型舞臺上出現了一個文青打扮的女孩,她給大家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自的唱起歌來,具體唱些什麼溫寅聽不清,他只知道面前的杜梨知從頭到尾都在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女孩,連手裡的酒都忘了喝。
溫寅很想調侃他一下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但是他知道杜梨知不是在想這個。
“這首歌我也會唱,她沒我唱的好。”杜梨知有點微醺了,臉頰也紅彤彤的。“高音沒上去,尾音也飄了,第一小節怎麼和第二小節唱的一樣呢?”
溫寅聽他接下去開始滔滔不絕的數落人家,忍不住向吧檯後的老闆示意,接著轉頭對杜梨知道,“老闆說,你要想上去,也可以上去。”
杜梨知叨叨的話停了,溫寅以為他一定會做出“老子是誰啊,怎麼可能會去”“這種小地方我稀罕”等等不討人喜歡的回答,沒想到杜梨知垂了垂眼,說了句,“好啊……”
一曲畢,文青女生下了臺,兩分鐘後音樂重新響起,上臺的那個人卻讓所有人都掉了下巴。起先還有人以為是燈光昏暗認錯了人,待到對方的聲音響起,大家才知道真是本尊!
小型舞臺上直射而下的淺藍色燈光照映著杜梨知精緻的臉,當他開口時,睫毛的投影、下巴的線條,無一不讓人迷醉沉溺,更別說他那獨特清亮的嗓音,明明只是小聲的吟唱,卻好像帶著鋒利的刀劍,可以剖開人們的心,永久的居住進去,充滿了軟性的攻擊力。
哪怕溫寅不能聽得哼真切,他也可以肯定,就像杜梨知自己說的:他更好,在舞臺上的那個他,真的真的太好了。套用一句狗血的老話:有的人的確生來就該站在舞臺上的。他的魅力,他的光芒越是被矚目,越是散發的徹底。
老闆也忍不住走過來對溫寅悄悄耳語:唱得真好,大明星就是不一樣。
杜梨知沒唱自己的歌,他唱的竟然是溫寅在好多年前給成驕寫的《一個人的世界》,那段時間是溫寅剛從維也納回到國內,這首歌也是他當時的有感而發。
茫然,慌張、遺落的理想,一個人的世界我漂泊遊蕩;熙攘,悵惘,漫天的高牆,一個人的世界被驅逐流放……
溫寅倒了杯酒,輕抿了一口,他還記得那年在錄這首歌的時候,是成驕這麼久以來被自己削得最狠的一次,溫寅要求的那種淒涼孤獨的感覺,成驕找不到,哪怕他把每個字,每個音都唱到完美,但溫寅還是覺得不對,到最後成驕也難得沒了耐心,說他是藝術家綜合症的毛病犯了,吹毛求疵,溫寅要是能找到唱得更好的,隨便那人是阿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