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的微博和手機號。斷了聯絡才好,斷了聯絡就斷了念想,兩個人,就不會那麼糾結了。本來就是沒有結果的事,不管怎麼做都是錯,乾脆從一開始就斬斷,斷了那源頭。
許之行這幾天工作忙,週末又不能回家,為此給自己的母親打了個電話,聲音依然是淡淡的,但是許母還是聽出了不對。
“怎麼了?是不是工作累著了?都和你說了,不用那麼拼命不用那麼拼命,房子我們也有,要是到時候娶媳婦,再重新裝修一邊也是住得的。”
“媽,您在那操什麼心呢,我連女朋友都沒,還說什麼娶媳婦。”
“上次你不和那小張挺聊得來的嗎?長得乖巧,又懂事,知書達理的。人父母託人問我呢,你一直忙,我連口風都探不了。怎麼樣啊你倒是覺得?”許母一說起半個月前許之行去見的姑娘,聲音明顯的跳了很多,像是有多興奮似的。
“媽,我和簡易還談得來呢,這都哪跟哪兒啊。說的上話就得結婚,這是哪一國的理論?”許之行笑著反駁。
許母聽這話有些不高興了,沉著聲音說:“這能一樣嗎?簡易是個大老爺們兒,哦,敢情你還想把他娶回來啊。”
“您不挺喜歡他的嗎,多給你帶一兒子回,你怎麼著也該笑得合不攏嘴啊。”
“混小子!瞎說什麼呢?皮又癢了是吧?你好好給我想想小張那事兒,給我句話我好回他們,你也老大不小了……”
許之行打斷自己的母親,忙說:“好了好了,我還有事呢,不聊了啊,掛了掛了,拜拜。”
他掛了電話,整個人窩在辦公椅裡,冬天的傍晚黑得極快,又是多雲的天氣,更是顯得夜晚來的迅疾。辦公室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中央空調也偃旗息鼓,不再發出細微的嗡嗡聲,世界安靜得就像一座巨大的墳墓。
“之行,你還不走嗎?”說話的,是同公司的實習生,前幾天剛到,許之行面善也好說話,所以兩人雖說未深交,但平日裡也有你來我往地打聲招呼什麼的,還是會的。
“這就走。”許之行應道。
“看樣子快要下雨了,你帶了傘嗎?”
“啊?要下雨啊?”許之行像是反應不過來,愣了半天才應話。
“天氣預報都說了暴雨紅色預警了,怎麼,你沒看嗎?”
他翻了翻自己的儲物箱,說:“我帶了,你呢?”
“我從讀小學起,我媽就一直唸叨時刻要在包裡放把傘。”說著,那小姑娘把手中的傘拿起來揚了揚。
“那快些走吧,一會兒正淋著雨就不好了。”他笑道。
“欸,先走了啊。”
“明天見。”許之行拿起了傘。
“明天見。”
許之行又拿出了另一把,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兩把傘,踟躕了一會兒,放了一把回去,關了電腦,整理了辦公桌,穿上外套都準備走了,卻又轉過身重新拿起那把先前被他放回去的傘。
雨果然下得很大,幾乎看不清眼前的行人,風吹得雨傘傘面凹了進去,每抬起一步近乎就要被吹回一二厘米,已經不能單單用暴雨來闡釋這樣的天氣了。
他沒有徑直去地鐵站,而是選擇了步行到隔了兩條街的商業區那裡的便利店買上一些零嘴。真正的原因,他是不會說的。
簡易從來沒有帶傘的習慣,無論颳風下雨,他總是指望著許之行能出現,拯救他於水深火熱。許之行的幼年少年青年時光,一直在扮演著簡易的英雄——送雨傘的,兩個人都沒有明說,但是一直把這樣的習慣沿襲了下來,但在今天,卻不得不打破。
因為那句被憋在心裡的,不能說出口的話,被挑明瞭。欣喜有之,雀躍有之,煩躁有之,無奈有之,就像是一鍋大雜燴,這裡什麼都有,鮮的辣的爽口的勁道的,卻獨獨沒有甜的。不能有甜的,那是不被允許的。
許之行不緊不慢地選擇自己喜歡的零食,挑挑揀揀間,也不忘看看時間,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的時候,不自覺地低下頭苦笑。六點整,簡易下班,他會遇著這場雨,卻沒有傘,也再不會有一個叫許之行的人,帶著不滿的神色出現在他公司樓下,把手中多出的那把遞給他。
他在收銀臺付了錢,把那些大包小包放進購物袋,正準備出門,卻看到了那個身影,慌忙地退後幾步掩在了廣告牌後,確認了對方沒有看到自己才鬆了口氣。什麼時候那麼狼狽過?從來沒有。
“雨下得挺大的,要不你等等再走吧?”收銀員是個好說話的男生,看樣子像是大學生,來這便利店做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