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出現,而身邊的人搖頭不知,川穹想,喬青是不會出現了,他本來就很反感應酬,既然現在這應酬已經變得不是非常必要,他鐵定是不會來了。
果然,快到晚宴結束的時候,現在貴為風凌集團主席的厲三登臺講話,他示意工作人員關掉了燈,笑著對大家說:“今天這頓飯是喬總請的,他在風凌多年,為風凌集團做出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董事會一致認為喬總是不需要離開的……無奈……”厲三笑起來,“喬總太有責任感了,今天,就讓我們最後聆聽一次喬總的講話!”話落,厲三身後的大螢幕上播出了一段錄影,喬青坐在公寓的躺椅上,時值夕陽西下,他彷彿浴在彤雲之中,就連身上的白襯衣都被染紅了,那張清秀的臉上更是豔有殊色。
“大家好——”喬青笑起來,像往常一樣,異常輕鬆,“今天來吃我飯的人,肯定都是我的熟人!以後風凌集團就交給大家了,希望大家秉承風凌集團‘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文化精神,繼續奮鬥,做強做大!我聽厲總說,大家很關心我未來的動向,甚至有我要出家一說……我要跟大家澄清一下,我並不是出家,我只是去山裡住一段時間,我覺得梭羅可以住的了,我也可以嘛……”
川穹忽然想起《瓦爾登湖》,梭羅依靠一把斧子,在瓦爾登湖邊上建造了一所房屋,與世隔絕,生活了兩年。
喬青是在迴避什麼?還是真的在追求他所謂的極致自由?
“李總,我去一下洗手間。”
“嗯。”
川穹猶豫了很久,總是按不下通話鍵,他很想去問問喬青,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他是要去多久?去哪裡?可是川穹又怕聽到喬青的聲音,他就像是毒品,一沾就會上癮。
川穹足足在洗手間裡猶豫了半個小時,最後決定不打這個電話,因為喬青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可就在他走出門的瞬間,和厲三撞了一個滿懷。
“川穹?”他一把抓住了他。
“是。”川穹訕訕笑起來,急於離開。
“你最近見喬青了沒有?”他追問道,川穹只得停下腳步,搖搖頭。
“他已經走了一個月了,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不是說他開了公司麼?”
“沒用,他開公司很簡單的,就是把廠子買下來,領導層大換血,一半年的過去瞧一趟——”厲三抽著煙說,“前些天程非要輾轉讓人帶出話來,說想見他。”
“輾轉?”
“你不知道?”厲三皺起眉頭反問道:“你竟然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川穹木然地搖著頭,忽然想起喬青那句話,“我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離開他。”不祥的感覺立即湧上了心頭,他惴惴難安地問:“程非出什麼事了嗎?”
“嗯,被抓了。”厲三靠著牆,嘆道:“看來喬青並沒有告訴你,他一回美國,程非就重新追過去了,威脅他說,如果不跟他在一起,他就要收拾你,喬青很氣憤,甚至一度有廢了程非的念頭,估計程非也看出來了,就對喬青說,他給了很大一筆錢給一個神秘的人,如果他前腳一出事,後腳你也好過不了,後來喬青就認栽了,他跟程非在一起住,還把程非安排到集團來……事到如今,我不妨直說,你也是知道的,我和喬青雖然是朋友,但生意上的事磕磕碰碰免不了,何況我對風凌志在必得,所以程非一到集團,我就盯上他了,但是我沒想到喬青會故意讓我管他,喬青說了,只要我能揪住程非的小辮子,他就退位,現在想想,也許喬青從一開始就計劃著要脫身了,我和程非都被他耍了,程非動用的那筆錢是大數目,夠蹲十來年的,不過他對我還算不錯,把風凌給我了——”厲三上下打量著川穹,“喬青對人難得真心啊!不過你們的事,我也不好說——”說完,厲三一閃身去洗手間了,一邊嘩啦啦上著廁所,一邊嚷嚷著:“我覺得吧,誰也找不到他了,不過他還有可能聯絡你,要是他聯絡了你,你幫我轉告一聲謝謝!”
川穹站在廁所門外,厲三的說話聲轟隆隆的,像陣陣炸雷,他從來不知道喬青會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他何德何能,怎麼能擔得起這種厚愛?
他寧願,厲三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些。這樣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不知道。喬青,你鑿井而飲,耕田而食,你活得輕鬆,卻讓我揹負了沉重的自我譴責。
淺淺的一層溪水流逝了,但永恆留在了原處。——無論喬青身在天南地北,在川穹心底留下的痕跡卻將永不褪色。
作者有話要說:請原諒我語無倫次的這一章吧。。。字很多,情緒很複雜。。但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