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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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親愛的小寧:
前些日子我們一起回了我的母校,確切來說應該是在美的母校,雖然我很想再去珞珈山看一眼,但顯然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了,所以我打算用這段時間將以往的生活記錄下來,寫到這裡,我忽然想起,自從你同我來美國,我們就各自忙碌著,甚至停下來好好聊聊的時光都不太多,真是可惜了。
小寧,上次帶你去的地方是五指湖,因為太累,所以講的不多。冰心曾給康奈爾大學所在的依薩卡鎮譯過一個纏綿悱惻的名字——綺色佳,但是更多的人認為康奈爾大學周邊最美的卻是五指湖,在印第安人中流傳這五指湖的傳說,據說是造物主在造物的時候用手扶地休息了一會,所以就形成了五指湖(同學都說這傳說美,許是講述的太平乏,因此我也不覺得有多美)。在我讀書的時候,教授每週都會帶我們去五指湖附近遊玩,雖然清壩也是山水極美的地方,但我第一次看到五指湖時,還是深切地感到了上蒼對美國這塊土地的眷顧,山巒明媚,流雲舒捲,在收穫的季節中,空氣裡都飄著葡萄成熟的酸甜味道,而且湖區附近的埃爾邁拉鎮是馬克·吐溫的家鄉,薩拉丘斯大學和依薩卡大學也離的不遠,人文氣息是極濃的,尤其是傍晚自五指湖回校,聽著Clock Tower的鐘聲,再看看學校的哥特式建築,如同由一幅油畫走進了令一幅油畫。那個時候我就想,帶你來看一看,走一走,想了很多年卻到日前才實現,很遺憾。
對了,小寧,我要告訴你幾件難以啟齒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笑我。記得剛到康奈爾大學的第二年,我到依薩卡鎮上胡亂溜達,看到一家小巷拐角的店,因為霓虹招牌委實太刺眼絢爛,於是忍不住走進去瞧了瞧,房間裡的燈光是暗粉紅色的,就像深圳忽然出現的洗頭房裡的燈光顏色一樣,老闆則是個白人胖子,店裡擺著許多色/情書刊和成人玩具,後頭有個投幣機,只要25美分就可以觀看上百個成人頻道……我當時很慌張,記得留學前,誰敢在性問題上開放一點,那就是流氓重罪,對於從談“性”色變的環境中剛剛走出來的我而言,這家成人情趣店猶如地獄一般可怕,於是我轉過頭落荒而逃,走出數十步都聽到那老闆肆無忌憚的譏笑聲,可是,我要向你坦白,在那個瞬間,我很想你。當白雪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忍不住溼了眼眶,讀書的那幾年裡,我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空虛感並無可遏制的想念著你,我其實是很孤單的……
第二年暑假的時候,教授的兩個助理,一個是臺灣人,一個是日本鬼子,他們約我去42街放鬆一下,於是我跟他們分攤了二十多美金的車費同去,當時還約好要統一口徑,如果出了什麼麻煩,要說自己是韓國人——其實理由挺簡單的,因為42街跟中國領事館就隔著一條街,有非常多的中國人出入,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小寧,你可能想不到42街當初是個什麼模樣,因為你來紐約的時候,它已經重新成為百老匯的重鎮了,但是在二戰後,那裡是著名的紅燈區,我有幸能看到當時的境況,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一到晚上,42街便是滿街的流鶯,她們被警察四處圍追堵截,警察來的時便散了,警察剛一走開就又極快地聚在一起,那個場面很奇特,一邊是正在上演經典歌舞劇的劇院,一邊是霓虹閃爍的黃色影廳。那天晚上,我同他們去的就是那樣的地方,投入25美分之後,我看到了一個幾近赤/裸的洋妞跳著脫衣舞,當然了,她只脫了兩分鐘,在最關鍵地時候提醒我投入1美元的小費,我覺得太貴,於是放棄了(這可是我這輩子看過的唯一一次脫衣舞)。後來我們還去了影廳,那是一個充斥著腥味的空間,螢幕上也盡是色/情電影,尺度很大,我像個土老帽,滿頭冒汗,手足無措,最後可恥地勃/起了,滿腦子都是你,那一刻,我覺得自己非常猥瑣,於是這件事也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
……
小寧,這是給你寫這封信的第十一天,疼痛讓我如坐針氈,所以我每天只能給你寫一點,彷彿回到了70年代還在記日記的時候,當生活被科技文明佔據的今天,我懷念起你那秀麗的小楷了。憶起你在武大我在成都的歲月,每日裡在棉紡織印染廠和棉絮打交道,枯燥而乏味,唯一的娛樂就是晚上讀著你的來信,一個月的等待往往是難以想象的折磨,像是焦渴的魚,可一接到信,就覺得什麼樣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讀你信就彷彿是你在耳邊輕語,這種感覺手機簡訊和郵件絕對是無法填滿的。現在想來,自我發病以來你非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