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伸手開啟包,裡面全是五顏六色的水果糖,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數量不少,“要一起出去嗎?”
許蕭然伸手拈了一顆糖湊到面前看了看,回頭朝安穩狡黠一笑道,“這麼好玩的事,當然要一起出去啊。”
安穩拉好包的拉鍊,從房間裡找出圍巾和手套遞給許蕭然,許蕭然裹著圍巾,幾乎整個下巴都被包沒了,裹得他挺難受的,手套就更不想戴了,安穩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提起包開啟門兩人齊齊的走了出去。
街上人不少,多是小孩竄竄跳跳的打鬧,許蕭然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那些面孔都已經陌生的叫不出名字,安穩會挨家挨戶的拜訪,然後給小孩送糖果,許蕭然有時候也跟著去,但是總覺得還是無聊的,看到不遠處電杆下有兩個在堆雪人玩的小孩,於是走了過去,蹲到他們面前道,“在玩什麼?”
“堆雪人。”其中一個小臉紅彤彤的男孩朝許蕭然道,另一個小孩正在專心致致的把雪揉成一個圓團,許蕭然笑了笑,指著那個醜不拉幾的雪人道,“你的雪人沒有鼻子嘴巴也沒有眼睛,連帽子也沒有。”
小男孩切了一聲,站起身,用凍的紅的像生薑的手從衣服的包裡掏出好多道具出來,各式各樣的,“我會給他裝上世界上最漂亮的鼻子。”小男孩很是驕傲的說道。
許蕭然點了點頭,指著那個光禿禿的雪球道,“為什麼只有鼻子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因為其他雪人的鼻子都很醜。”小男孩說道,說著還皺了皺鼻子,須臾間又笑開了,笑意沾染在眉梢,最後落在他漆黑閃亮的大眼睛裡,許蕭然把手從兜裡掏出,用手指戳了戳那個圓嘟嘟的雪球,一絲涼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心裡頓時滋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我能加入嗎?”許蕭然咧嘴笑笑道,小男孩點了點頭,挺著胸脯道,“但是你必須要認我做老大。”
許蕭然噗嗤嗤的笑出聲來,點了點頭,伸手抓起一把雪來揉成一個小圓球,然後按在雪人的腦袋上,“哈,看,雪人的腦袋被打了個包。”
“……”
等安穩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許蕭然一臉興高采烈的和幾個小孩在一起玩雪,跳過去跳過來,樣子好不滑稽,待他正要邁步走過去,許蕭然突然轉身,朝他一指,然後衝其他的小孩道,“發射!”
嘭,嘭,嘭,嘭——
安穩站在原地,低低的嘆口氣,伸手揉了揉被打中的臉,再抖掉身上的殘雪,然後從包裡抓一把糖就朝許蕭然他們扔去,小孩子們見到撲面而來的五彩的水果糖,就像見了柔的狼一樣,也不管那些糖打在身上還是有點痛的。
許蕭然一手叉著腰大笑了幾聲,然後就看到安穩走了過來,收住笑,抖了抖手上的雪,乾咳一聲道,“嗯,弄完了?”
安穩看著他,許蕭然略微有些狼狽,臉上頭髮上身上都沾了些雪,圍巾也鬆垮褲的搭在脖子上,褲腳上還有些泥。放下手裡的包,上前一步,伸手把他的圍巾重新紮好,許蕭然有些愣神,微微仰頭看著安穩專注的神情,以及他嘴角浮現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
“好了。”安穩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彎腰提起包,一手拉過他被凍的像是冰棒一樣的手放進衣服的包裡,溫暖的感覺順著指腹傳達過來,直抵心口,許蕭然覺得臉有些臊熱,腳踩在雪上的嘎嘎聲就像他此時不能平復的內心一樣,默默跟在安穩後面走著,還不忘回頭和那些小朋友們道別。
“接下來去哪兒?”許蕭然儘量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側頭朝安穩問道。
“小蓮山。”安穩回頭笑了笑道,“我每年都會去一次。”
許蕭然有些茫然,片刻後才回想起來,小時候確實跟著那些叔叔嬸嬸姨姨去那裡上香祈福過,不過那都已經是很小很小的時候的事了,現在連那廟在哪兒也不知道,“每年都去嗎?一次也沒缺勤?”許蕭然有些懷疑。
“你從那次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安穩輕聲道,“我以為如果每年都回來的話,或許會有幸碰上你也說不定。”
許蕭然愣住,心裡一時間五味陳雜,真的很不是滋味,“你怎麼就那麼傻。”完全可以忘掉他,生活還有很多其他的樂趣啊……
“因為我喜歡你,從小就是。”安穩突然笑笑道,眉眼間有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在流動,握著他的手緊了緊,許蕭然突然覺得臉有些燙,每次都會被這傢伙的突然襲擊搞的方寸大亂,伸手猛力攬過他的肩抱在懷裡,有些不太自在道,“我也喜歡你。”
安穩呆住,伸手回抱住他,笑了笑道,“你終於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