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就要放好,我已經拜託婁琪照顧著,你放心吧!”
王靖眼圈紅紅的,就在一天之內,自己差點與殷淼下了地府。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自己的母親又得了這病,王靖很想仰天大叫,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懲罰自己。
王靖第一次在殷淼面前露出倦容,他將臉埋在殷淼肩頭,小聲地啜泣著。這個看似無堅不摧的男人也有他的逆鱗,不容觸碰。他的底線是他的家人,他永遠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家人受到疾病的折磨。
“殷淼,我媽……我媽怎麼辦?”王靖泣不成聲,殷淼覺得自己肩頭溼了。殷淼摸了摸他的頭髮,正如往常王靖一般。“別哭了,你媽看到了要多難過,她心情本來就不好,你更不能用負面情緒感染他啊!”
“殷淼,你認識的人多,你幫幫忙,多喊些人來做配型,我求你,我求你了。”王靖一急就口不擇言,殷淼無奈,“我能認識多少人?再說,我怎麼開口讓人來做配型?”
“哥,這狗東西你還沒看透嗎?他巴不得咱媽早點死,怎麼可能幫咱媽找人治病。”
王靖陷入了沉默。
殷淼轉過身,“你也是這麼想的?”
王靖依舊無語。
殷淼掉頭就走,他甚至慶幸王靖沒有答話,給了自己離開的由頭。
自己的確如王恪所言。
當初楊金華一口一個自己爹媽死絕這般不尊重死者的言論,甚至過分到要把父母遺物扔出家門,殷淼自認為沒在楊金華病房門口放鞭炮慶賀已經算對得起她了,找人幫忙,那是想都別想。
王靖趕忙追了出來,他深知殷淼是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婁琪呢?婁琪她怎麼說?她能怎麼幫襯?”
“怎麼幫襯?”殷淼嗤笑,“能怎麼幫襯?無非就是拜託醫生多多照顧下,怎麼,你以為認識人婁琪就能減免費用?合著你以為讓她幫你媽貼藥費?”
王靖朝後退了兩步,甩手給自己倆耳光,“是我沒用,我真他媽的沒用。”
殷淼冷眼看著,神色漠然,“我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說罷殷淼轉身就走,王靖突然大喊,“殷淼。”
殷淼停下。
“你會幫我的,對嗎?”
“值得我幫的,我一定會。”殷淼加快了步伐,很快消失在王靖的視線中。
殷淼用手機在百度的檢索條裡輸入尿毒症三個字,林林總總出現了約100;000;000個詞條。殷淼隨手點開兩個,說的內容大同小異,但都一點,尿毒症,燒錢。
殷淼很奇怪,王靖為什麼非要打腫臉充胖子給楊金華住單人間的病房,按照他的經濟能力根本無力承擔,還是他理所應當的認為殷淼會傾其所有來幫忙呢?
殷淼回到家後,將楊金華房間的所有東西都堆在一起,扔到了小區的垃圾桶。他知道尿毒症不傳染,但總覺得心裡不舒服,見不得這些東西在自己家裡。說他迷信也好,說他無知也罷,殷淼就是要這麼做。
他甚至想到王靖知道後的惱羞成怒。
一百平米的房子如今只剩下殷淼一人,顯得有些寂寥,但殷淼卻覺得無比心安。父母的遺物早就回歸本位,如今殷淼又將它們仔仔細細擦拭一遍。
他知道王靖很快就會來找自己。
很快,就會來。
王靖送走殷淼後算了一筆帳,自己一個月工資六千塊左右,刨去最基本的花費頂多還剩四千多,根本無力支付。自己私下偷偷問醫生母親還能活多久,醫生的答案模稜兩可,“如果後期治療得當一二十年還是可以的。”王靖又問手術開銷大概多少,醫生不假思索。腎源的費用大約十萬,如果包括手術費、藥費、腎源費用總共則需要二十萬左右。這對王靖來說是很大一筆數目。
睡眠中的楊金華並不安穩,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呢喃。王恪王靖兩兄弟一左一右守護在楊金華一旁不敢閤眼。
晚上,夜深人靜,楊金華醒了。她的翻身驚醒了小憩的王靖,王靖趕忙拉住她的手,“媽,感覺怎麼樣?”
楊金華不答話,說不失落是假的。
“餓了不,想吃些啥,我出去買。”
楊金華搖搖頭還是不說話,王靖急了,不知所措。
“媽,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什麼病治不好啊!你要調養好身體,接受治療。再說了,南京在中國的醫療水平也算數一數二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安心養病啊!”
“靖子啊,這醫院一住要花不少錢吧!咱住不起啊!”
“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