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時,正在酒店大堂。殷淼將身份證和信用卡遞過去,順道開啟了收件箱。
寶貝,今晚回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臉怎麼樣了,我買了藥酒。
殷淼心底冷笑,不自由“嗤”了一聲。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房卡,就隨手把手機揣進口袋,揹著包進了電梯。
電梯裡空無一人。
殷淼疲憊地靠在電梯上,不懂迂迴的金屬將他的後背硌得生疼。
王靖也曾經帶他來過這個遊樂場,當時住的也是這間酒店。那時候殷淼是被王靖軟磨硬泡才敢去做過山車,那時候好像除了恐懼本身,沒有什麼值得殷淼害怕的。每一次跌蕩王靖都緊緊握住殷淼的手,然後在過山車垂直下落的那一瞬間殷淼聽到了王靖的表白。
“殷淼,和我在一起。”
殷淼嘴邊泛出一絲苦澀,鼻子酸酸的,眼睛瑟瑟的。
殷淼顯然低估了王靖的耐心,他的簡訊一條接著一條發過來。
你在哪兒?要不我去接你吧!
寶貝,說話好不好?
別賭氣了,回來我任憑你處置。現在天都黑透了,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聽話。
殷淼,你在哪裡?快點回來。
……
殷淼無力地闔上眼,把自己拋進柔軟的大床上。酒店清一色的白色床單白色枕套,冰冷死板,不帶生氣。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殷淼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按了拒接。
關機。
我做不到像變形金剛那麼堅強。
殷淼住的酒店離外灘不願,掀開窗簾就能把外灘美景盡收眼底。
大上海的也焦躁浮華,自欺欺人掩飾腐朽內力。眼下的霓虹閃著明滅不定的光,東方明珠鋒銳的頂端也刺破天際,不自覺般散發奢靡的氣息。
床架上有金屬,殷淼透過它看自己的臉,支離破碎的不成樣。
我寂寞寂寞就好/這時候誰都別來安慰擁抱/就讓我一個人去痛到/受不了傷到快瘋掉/
死不了就還好/我寂寞寂寞就好/你真的不用來我回憶裡微笑/我就不相信我會笨到/忘不了賴著不放掉/人本來就寂寞的/來的都該還掉/總會把你戒掉……
空靈的歌神在殷淼腦海中迴旋,貼切的歌詞更是輕而易舉擊潰了他最後的防線。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奔騰著往外叫囂。
此時的王靖,發現殷淼關機後,狠狠地把手機砸到地上。手機應聲瓦解,電池板,手機殼都脫離了主機,螢幕粉粉碎。
“怎麼搞的,又出了什麼事?”楊金華聞聲趕了進來,看見兒子暴戾的眼神和散落一地的手機零件,止不住說教起來,“你怕啥?啊,你怕啥子啊?他多大人了,自己心裡還能沒數?大男人出去是能被人上了還是咋了?”
“媽我求求你出去行不行?”王靖的聲音由低到高,一字一字,分明果斷。“以後我倆的事你別管了行不行?”
“你是我兒子我不管你誰管你?指望那貨色?那東西一天到晚除了花錢還會什麼,整天閒在家裡頭跟個老太爺一樣。我受他氣還要被你講,我活著有什麼意思啊?”呼天搶地是楊金華的拿手好戲,眼淚絕不需要等第二秒就能簌簌往下落。
王靖頭疼欲裂。
“媽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王靖躺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殷淼也一樣。
這晚的夜分外冗長,兩人都覺得無比難熬。
夢遺這種東西,離王靖已經很久遠了,以至於他早上發現內褲粘膩膩時,愣了大半晌。
他夢到了殷淼。
夢裡,殷淼睜大眼睛,含住他的碩大。快感從頭頂到腳底貫穿全身的經脈,身上舒服得像要融化一般。殷淼輕微地□,尾音上揚,裹著化不開的溫情。
天剛亮,殷淼便起身去了火車站,買了張回南京的高鐵票。而王靖則匆匆洗漱,直趕殷淼公司。
銜峰文藝,四個燙金大字不可一世地招搖,暗示他在圈子裡的老大地位。
好巧不巧,王靖撞見了楊慄。
倆人都認出了彼此。
王靖抓抓後腦勺,“那個,請問殷淼在嗎?”
楊慄置若罔聞,自顧自衝著咖啡,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找人呢?戀人,房客,還是施虐者?”
“我……”王靖的話被活生生堵住了,半天張不開口。
“請你告訴我,殷淼到底在不在?”王靖的臉冷下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