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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毫無顧忌,所以也沒有壓低聲音。倒是王靖捂了捂他的嘴,“原來住同一村子的,老頭老太帶著兒媳婦跟孫女來城看兒子,順便就在咱這住幾天。”

殷淼不說話,就看著王靖,王靖被看得直發毛,“怎……怎麼了這是?”憤怒就像大壩裡的水,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是閘門,一旦被開啟,就止不住地往外奔騰叫囂。“王靖你他媽腦子有病啊,弄這麼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家裡。你自己看看好好一間房子被搞成了什麼樣子,你自己看看,才一天。”殷淼絲毫不給王靖插話的時間,還加大的聲音,“什麼烏七八糟人都給我往家領,我……”

門被人從外推開,那老太就那麼怒氣衝衝地衝進來,指著殷淼鼻子破口大罵。殷淼一把揮開她的手,不耐煩地讓她滾一邊去。那女人見殷淼制服不了,竟衝著王靖交換起來,慫恿王靖把殷淼趕出去。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殷淼再也忍不住,推搡著那老太就把她攆出了臥室。那老太在臥室門口踹啊蹦啊,楊金華則在一旁幫腔,滿口汙濁。王靖上前拽了拽殷淼的手,“要不咱倆去酒店將就一晚?”殷淼毫不客氣地把手縮回來,“我的家我讓給他們住?還不知道給他們糟蹋成什麼樣子呢。王靖我容忍你媽已經夠久了,現在還把這些人給我往家裡搬,當我這是旅館啊?”

殷淼的聲音很大,屋外聽得一清二楚。那老頭氣得臉紅脖子粗,收拾了行李就要往外走。楊金華扯著嗓子叫喚,一個勁兒地要人留下。王靖一聽這架勢也顧不得殷淼,衝出去挽留那一家人,一邊說好壞賠不是一邊把人往裡拉。

“李大爺,你安心住,放心,放心啊!”

那老太,衝著王靖就喊了起來,“王靖那屋子裡頭的是什麼胚子啊?雜碎玩意。”王靖一個勁兒地安慰他,“李嬸您別介意,他小不懂事。”王靖轉頭,衝一旁的女人說道,“妮子姐,幫嬸倒杯水。”“哦~哦。”那女人一面應著一面找杯子,那老太喝了口水還是不解氣,“有人生沒人教的東西。”

門被殷淼從裡面狠狠地踹開,還未等眾人反映過來,杯子裡的水就潑在了老太的臉上。老太立馬躺在地上撒潑,那小姑娘也放聲大哭。老頭衝上來就要打殷淼,被殷淼一蹬,揚起來的手又那麼灰溜溜地放下去。

王靖推了殷淼一下,殷淼也毫不留情地回擊。殷淼嗓子喑啞,眼角通紅。“告訴你們,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這是南京,不是你們那鬼地方,耍橫也睜大眼睛看看地方,掂量掂量自個的能耐。”

李老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口口聲聲說自己沒被人這麼糟蹋過,一個勁地哀嚎自己作了什麼孽。殷淼嫌頭疼,誰也不理,走回自己的房間。

這便是人性的卑猥。

吵歸吵鬧歸鬧,覺還是要睡的。殷淼王靖睡在主臥,楊金華和她要好的老姊妹帶著小姑娘睡側臥,老頭睡書房,女人睡沙發。

殷淼與王靖背對背,屋子裡只能聽到厚重的喘息聲。殷淼回想今天的一切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像做夢一樣。有楊金華的生活已經是一團糟,殷淼實在不敢想象再加上這樣四個不沾親不帶故的人,自己要如何應對。

王靖則覺得殷淼太不識大體,同樣是陌生人,殷淼在酒宴上的圓滑完全沒有體現在對他的老家親戚上,鬧得這樣難堪。王靖一直想質問殷淼是怎麼想的,可是話就被死死得堵在喉嚨的位置說不出來。王靖知道殷淼委屈,但總覺得為了自己他也應該忍一忍。

知世故而不世故才是最善良的成熟。

顯然,殷淼的八面玲瓏是有物件選擇的。

兩人都有一肚子話想說,可就是說不出口。

殷淼以為兩人又要冷戰許久,沒想到自己半夜腹痛不已,來回翻滾終於吵醒了王靖。王靖先是沒有理會,後來發現不對勁才趕忙開啟壁燈。殷淼捂著肚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唰唰往下落。王靖嚇了一大跳,趕忙跑到廚房給殷淼熱牛奶,途中還被散落的行李絆了個趔趄。牛奶喝到嘴已經是十分鐘以後的事了,殷淼窩在王靖的懷裡,一動不動,就是緊蹙的眉頭證明他還沒有睡著。王靖打量半天才想起殷淼一天才吃了中午那一頓飯,止不住心疼,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殷淼感受到了溫暖,痛感也緩解了不少,終於在懷中沉沉地睡去。

☆、遠客(二)

“碰,西風。老姊啊,忍到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攆他滾。”

楊金華一個勁地搖頭。

“老姊啊,不是我說你,這種事你怎麼能瞞我呢?靖子不是老么能由著他瞎來唉,你們老王家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