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一驚,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沒自信地結巴道:“可、可是學長答應我會回來的。”
他故意問:“我有嗎?”
白陽放下鍋鏟,無措又緊張地一把抓住莊財的手臂:“但學長答應過我的,怎麼可以反悔。明明就說好了,我們有約定,不能食言的。”
他可憐兮兮的表情以及單純的想法都讓莊財忍不住發笑,也不好意思再欺負他:“是了,我記得,所以我回來了。”
白陽還是緊緊抓著他,一副生怕他會真的跑掉的樣子。
莊少爺挑眉:“再抓住我的話菜就會燒焦了。”
聞到淡淡異味的白陽終於放開手,莊財則改坐到客廳中的餐桌邊等待。只是與他在一起呆了不到短短的五分鍾而已,莊少爺幾乎就要忘記了持續了一整天的煩惱。
這是什麼奇怪的力量?他抬頭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忙碌的男人,再一次感嘆,如果明天不會來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莊財來到公司,不論他經過哪都能引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議論。
“誒,就是他哦?居然讓服務員打人,真差勁!”
“是啊,他是莊氏的少爺,從以前就聽說脾氣古怪,又沒有什麼本事,全靠大小姐在莊氏才能走到今天。”
以訛傳訛以及借題發揮的內容讓莊財感到很不爽,他更加快步地走向會議室。在拐彎處,他撞到了一個人。
“抱歉。”心情不好的他粗聲道歉。
“沒關係……啊,原來是莊少爺。”
莊財這才抬眼打量對方,哦,是某位股東的長子,叫什麼來著?對了,蘇亦文。
跟上次碰面不同,蘇亦文的鼻樑上多了一副纖細的眼鏡,讓他看起來更溫文爾雅。
可即使知道對方是誰,莊財也沒空搭理,敷衍地隨口說了聲“會議室見”就打算離開。
“發生昨天那種事真是太可惜了,”不料平時並無交情的蘇亦文喚住他,友好道,“我一直都有關注川蓮東路最近的變化,我認為你當時的決定是對的,如果沒有昨天的事,三個月一過股東們也會對你心服口服。”
莊財不覺得他有什麼好心,語氣兇悍地說:“即使有昨天的事,我也會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不用你的好意,川蓮東路不會到你的手裡。”
“我不是那個意思,”蘇亦文有些著急,臉都漲紅了,“我只想說,我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會有那麼好的事?至少莊少爺可不信。他不知道蘇亦文現在獻殷勤的理由是什麼,反正他也沒有興趣知道。
“蘇公子,我們還是會議室見。”
不久後的會議上莊財成了股東指責的物件,即使有莊善在場,他們仍舊毫無顧慮地為難莊財。不出所料,馬上就有人提出要收回他對於川蓮東路的管理權,隨之是附和聲一片。連莊財的姐夫牧洵也點頭同意,他看向莊善,開口道:“的確,不如就讓蘇亦文實行新計劃……”
“我反對。”一個聲音打斷了他,聞聲望去,一個斯文儒雅的男人站起身。
說反對的人竟然是蘇亦文,這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其中牧洵的臉色最為難看。
他沈聲問:“你在說什麼?”
蘇亦文只是輕瞥了牧洵一眼,並沒有理睬他,而是面對所有的股東,冷靜道:“我支援莊少爺繼續掌管川蓮東路。酒吧街近來的改變各位有目共睹,我相信他可以渡過這次難關,我也會全力幫忙。現在是思考如何應對的時候,不應該考慮到放棄。況且發生一點危機就輕易轉讓管理權,集團才會真正被人看笑話。”
吃驚的莊財說不出話,他沒想到蘇亦文真的站出來了──就算莊善想支援自己,但礙於血緣,至多隻能保持中立的立場,所以他是自己在這裡唯一的盟友。並且就算各位股東不喜歡亂七八糟任意妄為的莊少爺,可唸完海外名校歸來的蘇家大少爺的賬還是有很多人買。
見到有人幫忙,莊善順水推舟,問向莊財:“你怎麼看?”
莊財站起身,鄭重且嚴肅地看著各位:“我只想說三個月還未過,在這段時間裡酒吧街經營的狀況不論悲喜如何我都不準第二個人插手,等到期限一過,如果得不到在坐各位的滿意,我會自動轉讓出管理權。”
現在離結束還有一個月。
在莊少爺放話之後會議室安靜了約有三分鍾,最後是莊善打破了沈默:“怎麼樣,各位股東有沒有其他意見?如果沒有,那我們將按照之前三個月的約定,等到時間一到再做定奪。”
有人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