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小姨子。只好氣急敗壞地又跑進去,憤憤地想:小崽子敢消遣我,見著了看我不捶你一頓好的。
5第五章
第五章
鄭陸因為發照片調侃鄭光輝人白腿長隔天見面果然被做表哥的給狠捶了一頓。並且被鄭光輝各種使喚,陪著逛商場買衣服,參考酒店選單,跑腿挑婚紗照,幫忙佈置新房,買一些散碎東西。幸好有陶承柏開著車跟前伺後不辭辛苦地忙活。這大熱的天干什麼不好,非急著辦婚禮,簡直要把人給忙得暈倒。
雖然是在酒店裡宴客,但是老規矩還是有的。婚禮的前一天已經在鄭家前院的門樓頂上架起了一臺喇叭,下午的時候就開始播放各種音樂,放的大多是錦繡縣的地方戲,這個堪稱傳統,方圓二里地立時都被噪音團團籠罩了。本來天氣就炎熱,如今再加上噪音越發吵得人不得安寧。
鄭陸站在一面牆的窄窄的蔭涼裡,單手捧著一疊紅底黑字的大喜字,另一隻手端著一小碗還有餘溫的漿糊,下巴上已經聚了一串汗珠子,微微一點熱風吹來,面板癢癢的,此時很想彎起手指將臉上的汗珠刮掉,便忍不住催促:“快一點!”
陶承柏嘴裡含著一柄小刷子,兩手穩穩當當地把大紅喜字的底角在牆上碾平正了。這才快步走過來,一手接過漿糊,一手撈起自己的T恤下襬,往鄭陸臉上左右擦了兩下。又把鄭陸一直翹著的食指翻過來看了看。鄭陸的嬸孃將漿糊燒好了以後盛在一個小鐵碗裡,停了一會鄭陸去端的時候沒想到還是燙手,結果就在食指上燙出了兩個水泡。陶承柏現開車到姥爺家找了一點狗油,回來仔仔細細地給鄭陸塗了幾遍。
陶承柏見不得鄭陸害熱,況且手上還燙著了,就又想讓鄭陸回去,“太熱了,沒幾張就貼完了,你把東西都給我吧。”
鄭陸翻了一個不耐煩的白眼,也不理他,徑直往前走了。
兩個人把一路上的紅喜字貼完以後都熱得滿身大汗。專門撿樹木的蔭涼地走,大步疾行地回了鄭陸的大伯父家。
越近喇叭裡的音樂就越響,最後簡直吵得人頭疼。
剛進了院門,就看見一個小男孩坐在走廊的臺階上大張著嘴哭得熱氣騰騰的,不是別個正是鄭光輝的親外甥張嘉旻,晚上是要給鄭光輝滾新床的。可是因為喇叭音樂很響,竟是隻見其張嘴擠淚的聽不見他的哭聲,都哭成這樣了,屋裡也沒個人出來瞧瞧。
鄭陸把張嘉旻抱起來,拍了拍背,摸了摸頭,貼著耳朵問他怎麼了。小東西見終於有人理睬自己了,兩手摟緊了鄭陸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又擠了幾串眼淚,抽噎著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話也聽得不甚清楚。
客廳沒人,都在旁邊的房間裡商量事情,煙味和嗡嗡的說話聲從裡面飄蕩出來。鄭陸把張嘉旻抱進廚房,擱在一個小馬紮上,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冰激凌蛋筒給他,立刻治癒了張嘉旻受傷的小心靈。
張嘉旻坐在小馬紮上,腳底下把一個掉地上的半截胡蘿蔔踩來踩去,眼裡還含著一泡熱淚,伸長舌頭興高采烈地舔起了蛋筒。
“小旻怎麼哭唧唧的,她媽呢?”嬸孃一邊切菜一邊問。
“沒看到。喜字貼好了,沒什麼事了吧,哥呢?”鄭陸湊到嬸孃身邊,用水盆裡的洗菜水草草涮了涮手,捻起盤子裡的一塊滷牛肉撂進嘴裡大嚼,很爛很香。
“銀行的同事給叫走了。沒事了,你和承柏去歇歇,一會早早來吃飯,我給你兩留著菜。”晚上要把明天忙事情的人都請過來吃飯,鄭陸這樣的小輩是不用上桌子的。
嬸孃說著話撿牛肋排上的好肉切了一大塊,鄭陸笑咪咪地捏了起來,轉身出去了。陶承柏正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喝水。大門關起來了,外面的噪音輕了很多。
“張嘴!”
陶承柏側過臉來,也沒看清鄭陸手上拿的是什麼,不過嘴已經聽話地張開了。鄭陸把牛肉塞進他嘴裡,又把手指頭放進嘴裡唆了一下,併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陶承柏嚼著牛肉,因為鄭陸這個小動作頗有些不自然地把臉轉到了另一邊,含糊地問他:
“手上還疼嗎?”
“現在不疼了。這狗油真管用。姥爺傢什麼時候有這個的?”鄭陸一歪身子倒進沙發裡,兩條腿還擱在地上,是一個別扭的姿勢。
“姥爺家就這些東西多,還有一種治刀傷的龍骨,姥爺非說是真龍骨頭粉,都藏了幾十年了。”
“嘿,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這個啊?”
陶承柏把鄭陸的兩條腿扳上來擱在自己腿上,笑著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