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這下手停在了那邊。“是指?”
“你怎麼還這麼笨啊?”樂夭夭沒來由的放大聲音抱怨。
“……”習末像是在思考,然後說,“我沒想過我會再見到你。”
嘁,“你以為我想過?”樂夭夭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氣他的反應過於平淡,在這個重逢的時刻?還是氣全新的他全新的他的圈子自己卻毫無觸碰呢。
“你住哪裡?”習末問。
木頭木頭木頭!樂夭夭報出酒店名稱,兩人不再說話,那人靜靜開車,樂夭夭靜靜看手機,車裡一陣陣微光。
樂夭夭下車之後,習末的車停在那裡很久很久。
習末看著那個白色背影,靠在座椅裡發呆。
真正記住他便是高二那年寒假,那人穿著白色大衣出現。其實跟其他人一樣,就是一個普通的人。但是就是那張臉,窩在沙發裡小心翼翼抬頭看自己,眼睛一眨不眨,於是從此腦海中便深深的印上了那個痕跡。
背影消失很久。習末回過神來,低頭踩油門倒車離開。
高二退學的那天,他就想好,世上的事情必須有舍有得。要拯救他的家庭,他只能必須那麼做。習末反應的確不快,但他想他並非笨到無可救藥,一個人每天給你送早飯送晚飯,如果這些都還不能理解,習末自己都還會瞧不起自己。而當一個人沒有能力應付生活的時候,又怎能去再給別人期待?
幸福的童年短暫而過。紛至沓來的噩夢讓他早早知道上帝是公平的,不會讓你一直衣食無憂,但也不會讓你一直陷落低谷。
信念一直很堅定。支撐到如今,有了別人眼中所謂的成功。嗜賭的父親永遠離開這個世界,消失的母親也漸漸從腦海中離開。而就那個人,再也沒有忘記過。
為自己生活一步步努力地途中,嚴冬酷夏,路人漠不關心的眼神。唯一能夠溫暖涼爽自己的只有那雙眼睛。
即使永遠再也見不到面。即使永遠的被忘記。他想記住他是一輩子的信仰。
可有一天他卻見到了他。他第一次想一個問題,如果我再見到他我會做什麼。
即使他已見到。遲來的問題。
其實他真的不笨。只是太不敢抱有希望,有關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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