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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阿樹不願相信,只是搖頭,說,木頭不是這樣冷血的人。

雲暮痛心,是,我不願做冷血的人,只是,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生活,若是不冷血,盛家早已經保不住什麼了!

他眼裡突然泛出淚水,多年的壓抑和苦悶是無處宣洩的。

我保住盛家做什麼呢?

就是希望你回來能看到,什麼都沒改變。

只不過是因為你而已。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保住心裡一個人。

可是,我總是覺得,

這好像也是很難很難的。

我的悲,或者是恨,都已經用盡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是愛了。

這麼一點東西,怎麼還會捨得分給其他人?

阿樹,你的愛可以輕易的給別人,可是我的太少,只能,

給你一個人。

雲暮知道韓子恆的報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從沒見過她那樣盛氣凌人的樣子,可怕的像是被魔鬼俘虜了靈魂。

她說,盛雲暮,你擁有什麼?

一個人,一個家而已。

那我就毀掉你的家,毀掉盛氏。

趙韓兩家以為這是勢在必得的時刻,盛老住進醫院,盛雲暮又是頂不了大事的人,瓜分盛氏,不過是頃刻之間。

那個週末,韓世昌進了雲暮的辦公室,兩人談了很久。

就連在外面的一秘都為兩人捏了把汗。

沒有人知道兩人談了什麼,當然更沒有人去問。

只是,從韓世昌出來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韓世昌沒有想過自己人生的唯一一次豪賭是這樣的一敗塗地。

趙年聽到訊息時,在尚雲國際的辦公室坐了很久,他叫了陸北,看到他秀氣的臉,淡漠的氣息。

他說,原來你比誰都會記仇。

陸北笑,人做些什麼惡,總會有該有的報應,沒有我,你一樣會輸。

趙年挑眉,你就這麼喜歡盛雲暮,將一切都告訴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陸北搖頭,我不只為幫他,打擊你,更加讓我覺的,樂趣無窮。

他起身,走出他的辦公室,說,

“趙年,有些時候,積些德比作惡容易的多。”

在韓家失掉一切的時候,阿樹卻一直都只是平靜的站在窗前,手裡捧著小提琴,如同從前。

雲暮站在他身後,像是在訴說一件平常事,

“韓世昌在美國註冊了一家人頭公司,揹著爺爺轉移了盛氏的將近四成的股份,我原本有所懷疑,著手準備調查的時候,趙年身邊的人全部都告訴了我,還記得過年前我離家那幾日嗎,那幾天,是我進入盛氏以來最難打的一場仗,在美國籌劃收購的那幾天,幾乎夜夜失眠。韓世昌和趙延國再也沒有想到,他們費心想要偷走的一切,最後原封不動的回到我的手裡。”

阿樹微眯了眼,一針見血,

“既是趙年身邊的人,為什麼要將所有事情都透露給你?”

雲暮啟口,眼前彷彿閃過陸北的樣子,

“他……”

阿樹卻

早已轉了身,悠然的嘆息,

“他是誰,是敵人或是朋友,早就已經都不重要了,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雲暮低了眼,骨子裡沒有預想的快感,回憶往事,他說,

“那段錄音,還記得?”

阿樹暗自笑了,記得,最痛苦的回憶,想忘記怕也不行。

雲暮卻說,“那段錄音,只是一部分。”

只是些許皺眉,阿樹偏了頭,

“你說什麼?”

他說,“我們,去爸爸生前的書房看看,好不好?”

有些事情,我想讓你知道。

醫院的長廊上,雲思靜靜的注視著不遠處草坪上的老人,滿頭銀髮。

他目光呆滯的坐在輪椅上,護士在一旁噓寒問暖。

突然間,就像是所有的怨恨已經都隨風而逝。

回去吧。

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她轉頭,看到阿樹平和的雙眼。

他微笑,“你知道麼思思,爺爺,他很想念你。”

她盯著遠處的聲音,說,“我已經不恨他了。”

“那……韓子恆呢?”他不想戳中她的痛處,卻又忍不住提起。

她尋了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