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啊!”
趙年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圓滑世故,只是在父親一旁不怎麼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在阿樹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他只要見到這個面容出眾的男子總會下意識的收口,長期以來積聚的對付敵人的那一套好像全部都偃旗息鼓,繳械投降。
他也甚為苦惱,自己什麼都未怕過,只是單單面對著這個叫盛雲樹的傢伙,一切都失了方寸。
盛老禮節性的笑了笑,對一旁的阿樹道,“這是你趙伯父趙伯母。”
阿樹眼中是冷淡的笑容,頷首問好,“伯父伯母。”
趙母顯然很是意外,忍不住道,“我們家趙年要是有二少爺一半的相貌也好了!”
趙年很是不自在,尷尬的紅了臉。
這一幕被雲思瞧見,她忍不住撲哧,趙年這傢伙居然也會臉紅!
子恆一直都只是安靜的坐在一側,不說話也不笑,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韓父假作關心,“阿樹啊,這幾年在維也納過的還好嗎?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阿樹眼眸低垂,修長的手指撫弄著高腳杯,“維也納
那個地方不錯,吃苦倒談不上什麼。”
子恆抬起眼光瞥了他一眼,然後很是不屑的合上眼皮。
盛老目光含蓄,待桌上氣氛安靜下來,便覺得時機已經不能再錯過。
他微有咳嗽,開口便是讓人感覺威嚴,
“世昌……”
韓父連忙側身,“盛老,怎麼了?”
“今天既是家宴,我倒是有個想法,”盛老儘量放平自己的語氣,“過了新年,尋個好日子,讓雲暮和子恆結婚吧。”
盛韓兩家人皆愣住。
趙家夫婦笑道,“看來盛老是想快些迎孫媳婦進門了!”
韓世昌心裡一陣嘀咕,盛老打的這是什麼算盤,難道真的對自己完全放下了戒心?
他道,“這樣倒是好,只是不知道雲暮子恆心裡怎樣想?”
子恆手指緊緊纏著桌布,力勁大的幾乎要將它扯裂。
很早以前,她最期冀的事情就是嫁給雲暮,可是到了此時此景,在心裡的已經不再是最初簡單的幸福,揮散不去的是無止盡的懼怕和憎恨。
她害怕雲暮的突然反悔,害怕他會說,韓子恆,我根本不喜歡你,我從沒想過娶你!
她憎恨阿樹的存在,憎恨他不可一世的眼光和無時無刻不享受雲暮關懷的得意!
“雲暮,”盛老看著一臉平靜的他,“你怎樣想?”
雲暮不說話,偏頭看了身邊的阿樹,他的眼光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投向了窗外,黑色的眼眶中閃現的不斷交錯的霓虹燈。
平靜了些許,他回答,“我沒意見。”
雲思咬了咬嘴唇,心裡不免一陣擔心。
晚餐結束,雲暮看著阿樹和雲思在前面走著,自己的腳步卻逐漸變的緩慢。
子恆裹著圍巾,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她開口,
“盛雲暮!”
他轉身,清冷的眼睛很是從容。
她緊盯著他的雙眼,“你到底是怎樣想?”
“什麼怎樣想?”
她突然笑了,笑容無力,“你真的願意結婚嗎?和我?”
雲暮淡了臉色,“我剛才不是答應了?”
“你是不是又想給我點希望然後在下一秒甩掉我呢!”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這麼多年,你從沒喜歡過我,從來沒有!”
趙年上車的一瞬間,看到不遠處子恆抖動的肩膀,並沒有篤定她是喜極而泣,婚事提前不知道對她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莫名的,他感覺現在的境況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你怎麼了?”子恆突然而來的轉變讓雲暮措手不及。
“你告訴我,你,如今心裡到底想著誰?”
她睜著淚眼,問出口卻又覺得自己根本是多此一舉。
雲暮想了片刻,終是沒有回答。
子恆含著眼淚,嘴邊是掩飾不住的苦笑,“不敢說出他的名字嗎?不敢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是嗎?!”
雲暮驚住,訝然出
口,“你說什麼!”
她一下子住了口。
自己是在說什麼?
如果和雲暮坦白了一切,那麼自己不是和他徹底完了?
不,不可以!
雲暮是自己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