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爸不依了,覺得他特沒出息,越看越不順眼,回家次數也越來越少。他、媽也不依了,覺得他可能搞外遇了,火也越發越大。
他知道這樣下去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吵到離婚。他不在乎,他只希望自己能快點考上大學,快點離開這個家。他想到今天和周玉塘的談話,望著天花板愣愣發呆。理想,理想到底是什麼?自己的理想又是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有理想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有那個東西?他攤開手掌瞧著自己手心的紋路,可他看不懂命運的套路。
“周玉塘。”
“嗯。”
“明天又要模擬考了。”
“嗯,好好考。”
“考不好怎辦呢?”
“別想太多,那些題你都會,只要認真做沒不會考不好。”
“可是……還是會害怕啊。”
“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這樣反而會考不好。以平常心去看待就行,想想這又不是期末考不是嗎?就算期末沒考好也沒關係啊。又不是高考,呵呵……”
“你就不能說點好的,連安慰人都不會。”
“你會,那你自我安慰吧。我這輩子還真沒安慰過別人。”
“我也是誒,呵呵……”
“傻瓜。”
“要是可以快點長大就好了。”
“笨蛋。”
新一輪的考試結束了,莫錦年感覺很不好。在力成錄影店,也就是他們的革命根據地。他找到周玉塘,正巧他那三個哥們也在。
“周玉塘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
“周玉塘沒死,我還活得好好的。”
周溢發大叫:“姓莫的,少在這妖言惑眾,你是我們這成績最好的了。連你都死,那我就該死無葬生之地了。”
周洛武“哼哼”了兩下說:“死也活該,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還用得著跟我們叫苦。”他極不待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在第一次見面就當眾戳他老底。雖然那是事實,可誰都會看需要這個白痴大聲講出來嗎?要不是有老大罩著,早就把他扔出玉塘中學再也不敢踏進一步。
周洛文慢條斯理地拿起瓶礦泉水,說到:“這次的題不是很難啊,按理說你可以考得不差的。”說完喝了口水。
莫錦年瞪著周溢發咬牙切齒,“不準叫我姓莫的!我媽就是這樣叫我爸的!!”
周洛文嘴裡的水怎麼喝進去的怎麼吐了出來,很不幸全噴到周玉塘臉上。換周玉塘瞪著周洛文咬牙切齒,“周洛文你想死是不是!!!”
周洛文坐板凳上彈起起來,顫抖著身軀在身上上上下下摸了個遍也沒發現紙巾手帕之類文雅的東西,急得掄起袖子在周玉塘臉上胡摸,嘴裡還一個勁嚷著“老大老大,這不是我的錯,你可千萬別生氣別激動別憤怒別發火別興奮別……”
“老子興奮個毛,滾開。”
“是是是是……”
莫錦年倒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後翻,“哈哈哈哈,周玉塘你搞笑了,哈哈哈哈,周玉塘你太可愛了,哈哈哈哈,你們這群活寶,哈哈哈哈……”
八隻眼睛齊瞪著他,四張嘴咬牙切齒,就差沒磨刀霍霍。
最後周玉塘宣佈,“我餓了,去吃午飯吧。”
莫錦年說:“好啊,今天我爸不在家,可以不用回去吃。”
文武兄弟看了他一眼,一致決定回去吃他們媽媽燒的菜。周溢發還在咬牙切齒,“你們去吧,咱就不奉陪了。”
周玉塘驚奇地看著他,實際上全館子的人都在看著他,手裡抓著一大坨劣質紙巾把桌子椅子反反覆覆擦了三遍才坐下。
像這種小店,隨處可見果皮紙屑什麼都有,廚房還時不時的飄一陣濃煙把店裡搞得烏煙瘴氣。桌子椅子髒也就沒話說了,油膩膩的,坐上去還搖搖晃晃。不過來吃飯的一般不是什麼有錢人,就是鎮上的農民或者民工,誰在乎呢?
周玉塘沒像他那麼麻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問:“你有潔癖?”
莫錦年摸了下鼻子笑著說:“那有什麼潔癖,我不嫌這髒只是嫌褲子很難洗,真的,我討厭洗衣服。”
“得了吧,上次這麼說我就沒說你這次還用這個爛藉口。就你,還用自己洗衣服。”
“我知道你不信,無所謂,反正誰都不會相信。”
“你媽怎麼不幫你洗?”
“呵呵,她可忙了。打麻將、逛大街買東西、和朋友聊天喝茶,總之她對這一切的熱愛超乎你的想象。也就徹底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