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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今晚要回學校嗎?”

東門越點頭,西門晉卻說:“我不回去了。”

姜戈有些詫異:“明天不是還要上學嗎?”

西門晉看了眼身後,有兩名便衣警察正坐在車裡盯著這邊看。他收回目光,搖搖頭:“不方便。”

“那你跟我們回J市吧?”

“我去不了,姜哥,”西門晉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的嫌疑沒消,不能出N市。”

“嫌疑?什麼嫌疑?”東門越想起今天下午看的那個報道,皺起了眉,一直等姜戈開車走了,這才問道,“是在懷疑你殺了你爸爸嗎?”

“……他不是我爸爸。”西門晉語氣有點冷,然後突然回身重新往警察局內走去。

東門越連忙跟上:“你去幹嘛?”

“有點事。”

西門晉有點事,是真的有點事。

他找到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察,問道:“崔定國先生的遺體在哪?”

“因為到現在還沒聯絡到家屬,所以遺體正停在家和醫院的太平間裡。”

再次出了警局,東門越問他:“你要去家和醫院嗎?”

西門晉面色複雜地盯著有些昏暗的天空,還沒說話,東門越已經扯著他到路邊坐下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消炎藥水和棉籤,嘆道:“不管怎麼說,你先讓我幫你把手上的傷處理下吧。”

西門晉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手上還有傷。

“不用……”他剛開口,東門越已經把他手拉了過來,平攤在自己眼前,不滿的哼哼道:“這還叫不用?你看看,要是不處理,發了炎可怎麼辦?”

“……”西門晉明智地放棄了掙扎。

他的手掌心血跡斑斑,因為到現在各種事情還充斥著他的大腦,所以一直沒有時間處理,漸漸地也就忘了,現在看到,才又覺得一陣陣的抽痛。

東門越取出棉籤,蘸了藥水擦去手上乾涸的血跡,然後狠狠皺了皺眉,小心地把他手移開,站起身:“你手上還扎著許多碎玻璃,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個鑷子回來幫你取出來。”

誰知走了沒兩步,他又退了回來,一把拉起西門,不由分說道:“我們還是先去酒店訂個房間,再讓人家提供醫藥品和鑷子吧,在外買的不消毒用著不放心。”

被他拉著走在身後,西門晉心中漸漸滲出一絲暖意。

又是這樣的姿勢——他在前,他在後。

似乎自己常常被他拉著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做各種各樣的事。

走了一會,他輕聲問,聲音比白日要輕鬆好多,“你的藥水打哪來的?”

“剛剛在來的路上讓姜哥停車我買的,”東門越回頭笑了下,“他們都說你沒受傷,我那時看到你手心有血,還是不太放心。”

酒店提供的醫藥箱裡面配備果然齊全。

東門越取出鑷子,在點燃的蠟燭上燒了一會,然後坐到床邊西門晉的身邊,拉過那隻受傷的手,很小心地把所有碎玻璃屑都取了出來。

拔第一塊的時候,西門晉手臂很明顯地抽搐了下,東門越表現得比他還緊張,連忙問:“是不是很疼?”

“也不是……”西門晉看著他緊張的模樣,眼底氤氳出絲絲笑意,“剛剛沒準備好,你再夾吧,我不會動了。”

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東門越手也不抖了,很迅速的把所有玻璃碎渣都挑了出來,然後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摒著呼吸。

他鬆了口氣,抬頭看向西門,卻見他緊緊抿著唇,鼻子和額頭上都滲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顯然方才是硬撐著不動的。

見到東門越看向自己,他還彎起唇笑了下。

不知何時,他在自己面前笑的時候總是很多,因為痛的時候從來不說痛。

東門越心中一酸,他收起藥箱,緩緩在西門晉面前蹲下,拉著他的手,抬頭盯著他,眼中是不容質疑的堅定和認真:“西門,你以後如果不是真心想笑,那就不要笑了。”

西門晉唇畔淺淡的笑一滯,就聽他繼續說道:“因為,我希望你以後可以笑得痛快,那些不痛快的,我會和你一起解決。”

我希望你以後可以笑得痛快。

西門晉想,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動人的話。

“所以,”東門越不是第一次向他伸出手,卻依舊如第一次那般真誠,“我希望你可以試著……把所有都交給我,讓我和你分擔。讓我陪你走過人生剩下的所有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都說不會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