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的作息,讓他總覺得有時候胃會隱隱的疼,就像以前胃病發作時那樣。
翻出才買的胃藥吃下一片,他嘆了口氣,正要將做好的菜上蒙上保鮮膜,門外突然傳來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他一愣,下意識看向大門,當看到東門越的臉出現在門外時,眼角眉梢都忍不住柔和起來。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手上的工作前幾天都做完了,今天沒有額外任務,就回來了,”東門越精神看著比之前要好好多,露出這麼多天裡難得一見的笑容,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晚上做的什麼菜?好香啊!”
“隨便炒了一些菜,”西門晉笑了笑,“你先去洗下手,然後再出來吃飯。”
東門越湊過來親了他一下,然後嬉皮笑臉地跑到衛生間去了。
難得在一起吃了晚飯,西門晉小心翼翼地找著話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倒也十分溫馨。吃到一半的時候,東門越隨口問道:“西門,你最近還在找工作嗎?”
“啊?”西門晉愣了愣,才想起來一直沒告訴過東門越,“我已經找到工作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你。”
他想起來的時候總是沒機會,見面的時間太短,又總是想不起來。
東門越一怔,然後笑了起來:“什麼工作?”
“嗯……是一家雜誌的平面模特,只拍臉或者上半身,錢也還可以,”西門晉笑了笑,“沒想到我也有靠臉吃飯的一天。”
東門越也忍不住笑道:“那說明他們眼光挺不錯的,是什麼雜誌?”
“時尚生活……”西門晉狐疑地瞅著他,“你問這個幹嘛?”
“幫你們增加一本銷量嘛!”
晚上睡覺的時候,東門越聽著耳邊西門晉平緩的呼吸,慢慢閉上了眼,用醫生教他的方法開始進行自我催眠。天色發白的時候,耳邊嘈雜的幻聽總算漸漸減弱,慢慢進入了夢鄉,睡了這麼多天來的第一個覺。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東門越精神狀態明顯比平時要好很多。陳宇特地來找他,見他精神不錯,放心了不少。
“許醫生年輕的時候曾在莫斯科謝東諾夫醫學院留學,在精神科研究卓有成效,你只要按照他說的去做,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嗯,感覺確實挺不錯的,”東門越笑了笑,又有些遲疑地問,“宇哥,你有什麼認識的律師嗎?”
“律師?”陳宇有些驚訝,“我曾經有個同學,現在自己辦了一家工作室,他在業內的評價也不錯……不過你突然要找律師幹什麼?”
“……嗯,因為再過十來天就到了東門自華上庭受審的日子了,我剛剛聽他們說原本我爸的私人律師聽說他出事之後,就單方面解約了,而現在如果再找律師,也找不到什麼好的,”東門越低聲道,“不管怎樣,我也是他的兒子,爸爸做錯了事,做兒子的怎麼也不能放任不管……如果能請一個好律師,說不定可以減輕刑罰。”
陳宇看到他神情又開始變得陰沉,連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放心好了,好歹也認識了這麼多年,這個忙我一定幫。不過你千萬不能想太多,記住醫生的囑咐,及時調整好自己的精神狀態。”
東門越強打起精神,感激地笑,點點頭:“嗯,那就多謝宇哥你了。”
找好律師後,東門越抽著週末的假期去找李茹,李茹卻關起大門不肯見他。他一個人站在屋外,仰起頭看著面前的別墅,忽然覺得曾經無比熟悉的房子也似乎變得陌生無比。
西門晉下午去攝影棚了,現在回去也只是一個人。一想到會一個人呆在空空蕩蕩的屋子裡,他的頭就一陣抽痛。
取出隨身帶的鎮定安神的藥液放在鼻尖嗅了兩下,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東門越一個人走在市中心,四周是如潮的人流,來來往往。陌生的面孔、漠然的表情,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像是行動僵直的木偶,沒有絲毫感情。
他痛苦地喘了一口氣,壓低了帽簷,把自己隱藏在別人看不到的陰影中,隔絕了那些冰冷的眼神,這才覺得鬆了一口氣。
卻就在這時,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他渾身一僵,手腳冰涼站在原地,遲緩地扭過頭,看向來人。
“越哥,好巧,又見面了!”
“……秦尤?”
“哎哎,越哥,你總算不再裝作認不得我了,”秦尤眯著眼微微笑了起來,白淨的臉龐看著十分生動,臉頰上的酒窩也格外迷人,“這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