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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遮掩著傷口的紗布瞧了眼,那指頭果真變了色,青黑青黑的一根指頭,拇指內側缺了個小口,樣子慘不忍睹。

那護士一個勁的在邊上嘀咕,說怕是感染了,肉爛在紗布裡,一拆線就一坨爛肉掉了出來,指頭都黑了,搞不好是要截肢的。趙一霸臉色蒼白,緊抿著唇低頭坐著,大抵已經在考慮截肢的境況了。

那護士邊說邊責怪趙一霸,說:讓你打破傷風你省那點錢不打,要是得了破傷風,還不止截肢那麼簡單!

“你們老闆呢?把他給我叫出來。”蔣姜江的臉色很難看,冷聲道。

“他有事先回去了。”

“打電話叫他過來。”

那護士想不打,可看蔣姜江的架勢,不得不打,電話一接通,說了兩句,護士搖頭回復蔣姜江。

蔣姜江奪過電話,聽對方解釋兩句,便罵道:“放你媽的屁,我哥這些天都是在你們這看的病,他這爪子要是給截,你他媽的給老子關門前,把蹄子剁了再走!欺負人弱智你牛逼啊!”好麼,蔣姜江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罵了。

趙一霸悄悄地拉了拉蔣姜江的衣角,他做好了接受最壞結果的準備,沒有考慮過診所會坑人這事,倒有些怕蔣姜江把事鬧大了,給人難堪。

蔣姜江腦瓜子比趙一霸靈活不是那麼一點點,他雖沒吃過趙一霸那麼多虧,但黑心的人他見過不少。他這晚上被趙一霸整得團團轉,被氣得、餓得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忍到現在也很了不起了,最讓他來氣的是“截肢”兩字,嘛玩意啊!他哥那爪子他還沒剁,誰敢先剁?

蔣姜江把趙一霸的針拔了,一把拽起他,對那護士道:“讓你們老闆求祖宗,拜我爺爺,保佑我哥的玉指沒事。”

那護士看蔣姜江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讓人指著鼻子罵也沒敢回話。

蔣姜江發動了車子,問:“你跟他這換幾次藥了?”

“五六次,我會被截肢嘛?會截掉一根指頭還是一隻手?”趙一霸輕聲問著,還在做最壞的打算,臉色倒是很鎮定。

蔣姜江冷笑一聲,罵道:“傻得一逼,怎麼可能截肢!?人家不說你這爪子難治,你會心甘情願給他們掏錢嗎?他這是讓你花錢買。操,你還得求著他。操。你。傻逼!”

蔣姜江領著趙一霸去了醫院,和老醫生稍微說了些情況。那醫生左右瞧了瞧趙一霸的指頭,把趙一霸一頓好說,大抵是說那診所是坑人的地方,能隨便進麼?

蔣姜江插嘴問道,趙一霸的指頭怎麼樣了?

那醫生擰著眉頭又是把那診所說了一通,讓趙一霸來醫院換幾次藥,趙一霸那刀子削了一塊肉,本來切掉那點點肉以後自然會長出來的,可那診所醫生硬是把那死肉給縫上去了,根本和原來的肉長不上去,就爛在裡頭了。本來沒多大的事,愣是整出這些麻煩來。

趙一霸心落了地,眼睛裡蓄了一泡淚,倒沒掉下來。

“我和診所醫生認識。”趙一霸從問診室出來後,在換藥室悄聲說了句。

蔣姜江冷哼一聲,可瞧見趙一霸皺巴著臉忍著疼換藥的模樣,到嘴邊的刻薄話沒說出來。他心裡突然升起種近乎於憐惜的情緒,趙一霸腦子不夠用,打小沒了媽,這會子到社會上來,不定被多少人坑過,今晚要是沒有他,那所謂的相熟的診所醫生還不知要坑他多少錢,把他的指頭坑成什麼模樣。

蔣姜江拍了拍趙一霸的腦袋,他救了他一根指頭,以後,他得更努力的報答他才行啊。

蔣姜江這天也是和趙一霸的那餐晚飯死磕到底了,等他們到了趙一霸的住處,已經十點多了,蔣姜江早餓過頭了。兩人走在狹小的樓道間烏黑,那裡一盞燈也沒有。蔣姜江用手機打著光,自我安慰,權當到貧民窟體驗一回貧民生活,當是為自己積功積德啊。

趙一霸磨磨蹭蹭地走在蔣姜江前面,他屋子裡有點點見不得外人,他還沒有收拾,之前惦記著錢,後來忙著弄手指把這一茬忘了。

蔣姜江跟在趙一霸屁股後面,看他一步一挪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覺得自個面對趙一霸,真的快要步入聖人的殿堂了,“怎麼?不想我進去。”

趙一霸猶猶豫豫地點頭:“嗯。”

這一點頭把蔣姜江給氣得差點吐血,他今天一天!費心費力費錢!這廝來來去去好幾個小時把他折騰的,而今進去個屋門竟然還不情願?蔣姜江不動聲色地問,“討厭我?”

趙一霸使勁甩頭,望著蔣姜江小聲地說,“很謝謝你。”

“哦。”蔣姜江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些,他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