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稀奇還咋咋呼呼的,但陳恪之不一樣,無論談吐還是見識都不像一個九歲多的孩子。
誰見過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在家宴上說以茶代酒敬所有長輩的?
陳恪之就是,而且普通話說得字正腔圓,吉利話張口就來,情感真摯又不做作,態度恭敬卻不卑微。
陳銘對這個堂弟不得不佩服,饒是他也做不到像陳恪之那樣,能把話說得讓所有人都舒服,當然除了老二陳建軍的女兒陳詩文。
與陳銘不同,陳詩文對陳恪之這個堂弟是有些看不起的,畢竟是小地方來的,入不了她的眼。但從小家教好,陳詩文並沒有表現出來,仍然和陳恪之一家相處愉快。只是骨子裡的優越感仍在,陳恪之敬酒的行為在她看來就是虛偽奉承。
陳建國以前本想讓陳銘從政,可惜陳銘受了外婆和生病的爺爺的影響,從小就想學醫,陳建國不想強迫他,也就由著他去了。
第三天參觀n大的時候覃松雪也屁顛屁顛地跟在陳恪之後邊,由於是孩子們的活動,陳銘保證會照顧好兩個小孩,覃父覃母就沒有跟著去,他們對於參觀大學這事兒也是很支援的,不過覃父想的是想讓覃松雪能考上一所美術學院或者有書法專業的名牌大學,而覃母則想讓覃松雪和陳銘一樣念個熱門專業。
但是鑑於覃松雪還小,兩位家長還沒有就此討論過,所以沒有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發生了分歧。
n大是一所綜合大學,醫學院的分數最高,陳銘當年是以全市第七的成績考進來的。陳銘最想去的其實是帝都的醫科大,只是那邊的分數實在太高,他還差了幾分,於是就報了離家近的n大。
這是陳恪之和覃松雪第一次參觀大學,n大的學習氛圍很濃,樹林裡到處都有看書的學生,還有很多人在角落裡背英語,陳恪之專心聽了一陣,沒聽懂多少。倒不是內容高深,而是那位仁兄的口語實在太差。
“employee。”陳恪之低聲糾正了一個單詞重音。
陳銘耳尖,一下子就聽見了,詫異道:“你會?”
“我媽媽是高中英語老師。”陳恪之道。
“難怪……小學三四年級應該剛開英語課,我還想你怎麼連這個單詞都會了。”陳銘長得像高欣柔,眼角彎彎的,笑起來頗有如沐春風之感。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是陳銘給人的感覺。
“我們家英語書多,我平時會看一些,不懂可以問我媽媽。”
覃松雪好奇地四處打量,時不時跑來跑去,陳恪之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他。
陳銘只當陳恪之緊張覃松雪,沒太在意,隨口道:“多學英語沒壞處,天朝馬上要加入wto了,就是這一兩年的事……wto你知道嗎?”
陳恪之皺了皺眉,搖搖頭。
“也是……你才多大啊,我跟你說這個幹嘛。”陳銘失笑,不自覺就把陳恪之當成了個大人。
“哥你跟我說說吧。”
“有興趣?”陳銘一邊說著一邊在樹林裡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覃松雪不知道累,蹲在一旁玩螞蟻去了,陳恪之坐在陳銘對面。
“wto就是世界貿易組織。今年五月份天朝和歐盟的人在帝都簽了雙邊協議,天朝一旦加入了wto,市場就開啟了,經濟結構勢必會發生變化。從計劃經濟到改革開放這麼多年,天朝並沒有和世界接軌,現在是時候調整了……你看著吧,今後十年天朝的變化將翻天覆地。”
陳恪之沒說話,消化著陳銘跟他說的這些陌生名詞。歐盟他是知道的,每天中午看新聞三十分的時候這是個高頻詞彙,是歐洲很多國家的聯合體。
“如果不是我真的喜歡學醫,我大概會選經濟或者金融……小恪,你想過考大學學哪個專業嗎?”
陳恪之搖搖頭,雖然想過要考個名牌大學,但專業這個問題他確實沒考慮過。
“學金融吧。”
“是……做生意嗎?還是銀行?”陳恪之試探著問,在他的概念裡與錢打交道的只有商人和銀行。
陳銘擺手:“當然不是做生意,說銀行還差不多……天朝政府權力大,但說到底仍然是經濟操控政治,如果不是鄧,天朝不會有今天的地位,也不會有底氣加入wto。申奧為什麼會失敗?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中國沒錢。小恪,聽我的,學金融。不懂經濟的人,想做一番大事業,學歷再高都是白瞎。”
陳銘自小在省城長大,陳建國又曾經是分管經濟這一塊的副市長,眼界比同齡人高了不止一點半點,也正是因為這樣他也意識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