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滿胸腔的空氣吐出來,這時候也根本沒人管他怎麼三兩分鐘就繳械投降。濡溼溫暖的手掌和指尖漸次滑過還沒有垂軟下去的前端,從那裡一直上升到髮梢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不適,在完全空白的大腦裡反映出來,格外明晰。
“別碰……難受。”
袁顯思沉重渾濁的呼吸聲就貼在他耳邊,聽見這話帶出兩聲悶笑,“你好意思說難受麼?”
僵了一會兒,被人把硬挺灼熱的器官貼上大腿的袁顯奕才隱約明白狀況。
袁顯思貼著他的耳廓吮吻,一連串曖昧到讓人焦躁的撫慰之後,才小心翼翼繼續動作起來。
“還疼麼?”問這句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摸到後面去。兩天以前被惡狠狠蹂躪過的部分幾乎反射性縮起來,帶動全身肌肉緊繃的好像木乃伊。
本來袁顯奕經過“治療”之後已經半點不適都沒有,可是想起曾經癱在床上的一天一夜,他吞了吞口水,硬是昧著良心擠出一個“疼”字。
袁顯思正打算進一步的動作就此停住,起身套好睡衣往外走,“你先睡吧,我衝個澡就回來。”
袁大夫躺在那,心中滿是罪惡感。
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一早一晚頂著個位數的氣溫衝冷水澡總是對身體不太好。袁顯奕這麼想著,改了口。
“那個……其實……我沒事。”
袁顯思腳步一頓,轉身直接壓過去,不給他第二次改口的機會。
也許袁顯奕大夫長久以來,一直沒能記住這一句至理名言:自作孽,不可活。
翌日一早大群小護士嘰嘰喳喳跑來關心袁顯奕“袁主任您腰怎麼了”的時候,袁顯奕大夫惡狠狠在心中詛咒了人類的想象力——想象力這玩意要那麼豐富有毛用啊?
上午收了一批病人進來,他站在護士站邊上看著住院醫挑病人,一不留神被張燕一把拍在後腰差點摔出去。那廂張護士涼涼地擺擺手說道:“袁大夫你這樣不行,身為一個男人哪能腰不好。腰這個東西對於男人來說特別重要。”
袁顯奕扶著牆磨牙。
你先去被人摁在床上扭成各種姿勢這樣那樣一晚上,再來跟我討論腰有多重要。
整整一個上午,袁顯奕都在費解一件事情:明明平常看起來很是斯文傳統的人,怎麼到了床上就改禽獸,花樣翻新的比央視廣告都快,就算是跟任少昂那混蛋學習也絕對來不及吧?可是,如果這玩意變成一種天賦,他接下來的生命該多麼悲慘……這秋後算賬還不知道要算到什麼時候呢。
轉念又一想,袁大夫咬著牙,把那個有“把他哥帶壞了”嫌疑的姚峰,詛咒到祖宗十八代。
一直到輪科到普外的小孩兒帶著韓雷的口信來叫他,他都沉浸在“如果沒有姚峰,我哥肯定還是一個心理健康積極向上的好青年”的幻想裡。
“袁老師,韓主任叫您過去一趟。”小大夫叫了他幾聲才叫出點反應來,看著袁顯奕茫然的眼神指了指韓雷辦公室,之後拎著病歷夾子走開。
袁顯奕愣了兩秒才起身扶著腰往韓雷辦公室裡晃,正準備敲門突然想起林凡昨天說的“聽見有人要把你從老爺子手底下調走”,突然一陣心悸,敲門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韓雷正窩在桌子邊整理些什麼文件,見他進來就甩出一打表格,“今天沒事先把這些填咯。”
那疊白紙甩過來好像要抽他耳光,袁顯奕下意識一躲,聽見老爺子的臺詞才放下心,接過看了看,滿臉都是吃多了酸黃瓜的扭曲表情,“老爺子,您也太高估我了吧?碩導……我自己博士畢業還沒幾年呢。”
韓雷立瞪眼睛,“你還打算拖幾年?拖到我死了誰幫你鋪這個路?”
孩子太不積極上進,申請個導師資格自己心裡都沒譜,還得靠他這半隻腳邁進骨灰盒的老頭子替他看著時間程序,韓老爺子心裡慪得都快吐血。
袁顯奕仍舊苦著臉,拿好表格往一邊縮,“當大老闆多麻煩,我寧願繼續給您打下手。”看韓雷眼睛越瞪越大,他再不敢牢騷這些,擠進邊上椅子裡琢磨那一摞表單。有一頁密密麻麻寫了都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在科研成果那項旁邊還紅筆標註了那篇他協助完成、並且把他送上醫學峰會講臺的論文,長長的一串名字看起來很是有分量。
韓雷給他把路鋪得順暢,簡直太順暢了,袁顯奕自己都覺得自己爬得太快需要兩三年時間來緩衝。
但是韓雷沒有兩三年可以跟他耗了。
一旦老爺子退休回家,天塌下來也得他一個人扛,於是無論如何,得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