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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什麼關係?肉體關係?”洪晨眼眶裡的淚水結成了冰,心灰意冷,太愛一個人,理智和尊嚴一同失去。為了這個男人,他先是模糊了自己的性別,如今又找不到自尊了,他怎麼說得出口?我怎麼會愛上他?洪晨木然的看著鍾凱,鬼使神差般的扇了他一耳光。鍾凱沒有生氣,也沒有吭聲,耷拉著腦袋。洪晨痴了一般,頹然坐在床上,笑著流淚。鍾凱又悔又痛,緊緊摟著洪晨:“我不離開你,不離開你,等你畢業了,我們去海南。”“又是一個新的謊言。”洪晨身心俱疲,無力的靠著鍾凱,“可是我靠它支撐,賴以生存,你還肯騙我,你還願意騙,說明你還在乎我,我真怕你哪天開始對我說真話。我真痛恨我自己!這樣下賤,這麼厚顏無恥!”洪晨喉嚨裡發出自責的,絕望的一聲壓抑而嘶啞的叫聲,他痛苦而無奈的說:“鍾凱,你是我的禁果!”

原打算陪鍾凱過了小年再回家,韓麗綿裡藏針的一席話令他不得不選擇提前回家——總不能讓她來家裡轟人吧?昨晚她還要挽留鍾凱在她那過夜,令洪晨尊嚴掃地。

鍾凱極力挽留,但洪晨執意要回家,鍾凱只好給他沒機票,給他父母買了許多補品,還有兩條狐皮圍脖。

雪花從陰霾的天空墜下,將一切掩蓋,舉目望去,刺目的蒼白,心裡一片荒涼,兩人戴著墨鏡,一路無語。

到了機場,洪晨解開安全帶,聲音沙啞的說:“你別送了,直接開車回去吧。”鍾凱低頭解安全帶,說:“都到這兒了,我又沒事兒。”“說了不要你送,那些東西我拎得動。”洪晨倔強的說,砰的關上車門。鍾凱下了車,開啟後備箱,拎出行李和禮品袋,頭一偏,說:“我拎。”“我自己拎,你回去吧,雪越下越大,晚了趕上堵車,就麻煩了,你小心駕駛!”洪晨伸手去“搶”鍾凱手裡的東西,鍾凱用力一振雙臂,將東西摔地上,吼了起來,帶著哭腔:“送送你怎麼啦?!”

洪晨怔怔的收回雙手,猛的轉過背去,鍾凱看著他顫抖的背影,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哭。

“鍾凱,這是陳潔,是個醫生。”韓麗熱情的拉著一個穿白色羽絨服,容貌秀麗的女子向鍾凱介紹。“你好。”鍾凱神情淡漠的說。陳潔略有些尷尬的看著鍾母,對鍾凱點了下頭。“坐,坐。”韓麗忙招呼陳潔。“出去走走吧。”鍾凱放下手裡的報紙,起身說。韓麗眉頭一皺,聽陳潔說了句好,又馬上喜笑顏開,“好,也好,今天天氣好,出去走走也好。”

看見兩人出了門,韓麗嘆了口氣,臉上愁雲慘霧——第七個了,這個估計又沒戲。洪晨是個聰明又自尊的人,她前夜發話,洪晨次日便回了家,本以為這是個機會,緊鑼密鼓的給兒子介紹物件。可洪晨一走,兒子就失了魂,沒精打采,以前那股風流勁兒不知跑哪兒去了,以前他見了漂亮小姑娘就耍貧嘴兒,一定要把人逗得紅著臉跑了才罷休,如今六個漂亮小姑娘送他跟前任他挑,他跟看堵牆似的。

鍾凱和陳潔一前一後的走著,鍾凱走到街邊一個長椅旁,看陳潔,“坐這兒吧。”陳潔點了點頭,坐下。鍾凱心事重重的抽著煙,抽完一支菸後,撮撮臉,目視前方,終於開了口:“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向你介紹我的,我跟你說實話,我這人脾氣暴、懶、自己不會收拾還特講究;大男子主義,雖然有幾個錢,但不想請保姆什麼的,不喜歡家裡有外人,所以我的另一半一定得勤快。公司事多,忙起來,除了父母,別的都不管,以前挺花的,臭名遠揚,所以熟人都不敢把自家親朋好友往我這火坑裡推,全找的非親非故的介紹給我,八成還是仇人。”陳潔笑了笑,問:“以前?那現在呢?”“現在改了。”鍾凱呆呆的望著街上來往的車輛。“浪子回頭金不換。”陳潔微笑道:“算你聰明,說了實話,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都知道?”鍾凱偏過頭驚訝的看著她。“當然得先調查了,一般人在第一次見面時都儘量顯示自己最好的一面,而且媒人說的也全是鬼話,當然得自己親自去查對方底細了。”陳潔一下一下扯著手套,輕描淡寫的說。

“那你還來?”“你形象不錯,而且我以前見過你,你爸是我們醫院的常客,你肯定對我沒印象,我每次都帶著口罩。我倒是常見你逗小護士們,害得她們得相思病,恨不得你爸一直住院,好天天看到你,剛才見你態度冷淡,我還以為認錯人了,現在又有點莫名的鬱悶,雖然對你沒意思,但也很不忿,難道我還不如那幫小護士?”陳潔大笑起來。

鍾凱不禁多看了她兩眼,露出短暫的笑容,“我二十九了,算老男人了。”“嗯。”陳潔點點頭。“當初別人給我介紹時,我衝口而出: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