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樓下停了輛銀色的蘭博基尼,小湯正好從車上走下來還跟我打招呼呢。”
“那輛銀色的蘭博基尼我倒也看到過幾次。”門衛老伯證實說。
“聽聽,我怎麼可能亂說?”沈阿姨得意的哼哼。
年輕阿姨的話語中冒著酸氣:“有錢的金龜婿都被男的釣了,女的輪也輪不到。”
“那也是人小湯本事,有本事你叫你女兒去釣釣看?”
往後的話越來越不堪,正主兒欽奇言緊緊蹙著眉,沒心思再聽,面無表情的走上二號樓放好塑膠袋子,去接兒子放學。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流言蜚語他可以無視,當作沒聽見。但把湯讓牽扯進來,使他生出了怒意,卻不動聲色。
接兒子回到家已經五點半多,湯讓打來電話說今天要加班,可能要晚點回來,欽奇言回答“知道了”後掛掉電話,見兒子正在認認真真的趴在臺子上塗鴉,思忖良久,拿起今天剛買的幾袋水果,叮囑了聲兒子就出了門去。
拿著幾袋水果走到自己的對門,按下門鈴,沈阿姨騰騰騰的跑過來開門,一見到門外站的欽奇言,瞪大眼,結巴的問:“先生你怎麼來了?你……”
“我姓欽。”欽奇言從容的回答。
“哦,欽先生。你好你好。”沈阿姨不愧為老江湖,春光滿面的打起招呼。
“之前,因為在裝修新房,帶著兒子借住到這裡,又特別忙沒機會向阿姨您問好,請您別見怪。”欽奇言說的客氣,神情禮貌而疏遠。
“這……這說的這麼客氣幹什麼?大家都是鄰居。”沈阿姨趕緊道。
“我朋友湯讓住在這裡也經常收到你照顧,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阿姨你就收下吧。”欽奇言強硬的把幾大袋水果塞進沈阿姨的手裡。
沈阿姨推拒不過,收了下來。
欽奇言體貼的幫阿姨把水果移進她房裡,笑得矜持,嘴角上揚:“今天下午我聽說,你們對我和我朋友有些誤會?
沈阿姨飯可以多吃,話卻不能亂說。做人須三緘其口,禍從口出可就不好了。
這些水果就麻煩沈阿姨分給經常聚在門衛室門口的那群阿婆阿姨了。”
沈阿姨聞言,臉色發青,噤若寒蟬,不敢再支聲造次。
見達到想要的效果,他疏離的向沈阿姨告別,回到家中,廚房間內魚下油鍋濺出些許油;排風機隆隆的響著。
湯讓聽見外頭的動靜,估摸著欽奇言回來了,邊炒菜邊問:“欽總你回來啦!”
“去沈阿姨那裡打了個招呼,送了幾袋水果。”欽奇言倚靠在廚房的門沿上,好整以暇道。這件事他沒告訴他,免得他聽了徒增尷尬。
“哦!吃飯得等等,我剛回來,菜還沒燒好。”湯讓笑說,手下不停。
“不急。”
以前他和方席淑都是大忙人,家裡所有的家務和飯菜都有溫太和保姆做,用不著他們動半根手指。兩人常常聚少離多,房子沒多少人氣,連地磚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寒得慌。哪像現在他和湯讓凡事全都親身親為,回到家總能感受到另一個人的微弱氣息。
欽奇言望著在廚房間忙碌的湯讓,心裡頭轉著下午那些阿婆大媽的七嘴八舌,忽然覺得這般過日子倒也不錯。
41
日子平淡的過,兩人相處日漸融洽。
湯讓不像最初那樣抗拒週末的晨練,騎著破舊的腳踏車和欽奇言兜圈鍛鍊,看看沿途風景也是種享受。若是累了,停下車,兩人肩並肩推車行進,沐浴明媚的陽光下,輕風拂面,別有寧靜美好的意味。
欽奇言看湯讓沒什麼別的專長,便趕他去學車。湯讓最近比較清閒,週六週日也大多窩在家裡,除非有事基本不出門,接受了提議,花費三千多元報了個考駕照的培訓班。
倒車小路考大路考,一系列的考試在駕照培訓的師傅和欽奇言的雙雙教導下過了駕照考,湯讓為了犒勞給駕照培訓的老師傅買了幾包煙,晚上回去又做了一桌晚飯慶祝。
三人方準備動筷,床邊擱著的固定電話鈴響了。
欽奇言離得最近,隨手拿起“喂”了一聲。電話那頭聽到陌生的男音怔了怔,一個女音中氣十足,口氣卻十分遲疑的問:“請問先生是?俺找阿讓。”
聽到“阿讓”這個稱呼,欽奇言抬起垂著的頭,看向在喂兒子飯的湯讓,對他道:“湯讓,你的電話。”
接過電話,湯讓才知道是姐姐打來的,笑道:“姐,你怎麼想起來打電話給我了?”
“這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