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度的年會要開,又要照顧兒子,忙得無暇顧及其他。
一轉眼大半年晃過去,欽宇方兩歲上的幼兒園,如今五歲即將面臨畢業,欽奇言在為兒子上哪所小學發愁,提早確認落實總是好的,湯讓得知後也幫著出謀劃策。
如今孩子上學是做家長的頭等大事,眾多小學各有各的優勢,有口碑有名氣的更是家長們打破頭想把自家孩子往裡鑽的。
欽奇言為兒子將來著想,提早瀏覽了眾多學校資料,篩選出兩家小學。第一家位於繁華市中心,聲望頗高。第二家的地位位置略微偏僻,名氣不錯,就是沒第一家口碑好,選擇它的理由僅僅是因為它是寄宿制。
把手裡兩份學校簡介遞給湯讓,欽奇言冷靜地分析兩家小學的優勢:“雁歌小學的口碑不錯,在市裡眾多小學裡的管制也以嚴謹出名。南街小學的資歷聲望不如前者,但它是寄宿制雙語教學,考慮到這所學校有助於培養孩子的獨立能力,我個人更傾向於後者。”
湯讓一字不漏的看完兩份資料,抬頭提出自己的見解:“我也覺得後者比較好,剛才看了南街小學的學校介紹,貌似他們要開辦一個叫創新動腦的業餘課程,瀏覽了上屆孩子們的作品,我覺得挺有心意的。”
欽奇言打了坐在地上玩耍的欽宇方屁股,敲定下來:“這事就這麼定了,過些日子再給他報個培訓班,磨磨他性子。”
如今欽宇方才五歲,不到六七歲,不夠格上小學。
如此一來,湯讓每週六下午坐公交去培訓班接欽宇方。
這天,湯讓照例去接孩子回家,欽奇言今天準時下班。兩人商定坐公交到站點,欽奇言開車來接送,回別墅吃晚飯。
三人回到別墅,保姆人早就走了,事先已備好一桌子飯菜。
欽奇言時不時給兒子夾菜,湯讓耐心的看欽宇方吃完飯,直到伺候好了小祖宗,兩人才開始動筷,一面吃一面拉家常。
“嘀呤!嘀呤!嘀呤!”
倏然急促的門鈴聲響起,與此同時還夾雜著響亮的的拍門聲,門劇烈的顫動著。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欽奇言起身走到房門口,開啟房門,門外站著身材高大的白數。
欽奇言來回打量他,問:“怎麼弄成這樣?”
此時的白數,今非昔比。他頭髮凌亂,純黑色的襯衫上滿身泥濘,臉上橫一道豎一道的乾涸暗血,嘴角幹得開裂,右手拿著一把92式手槍捂住另一隻手的肩膀,那隻手上的血一路蜿蜒流出,暗紅黏稠的血粘在衣服上,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本就晳白的臉更加蒼白無色。
模樣狼狽無比,神情比之前見時更為陰鶩,目光凶煞,彷彿下一秒便要將人生吞活剝。
“之前傷右手,現在又傷左手。”欽奇言瞥向他左面肩膀上根本捂不住傷口。
“進去再說。”白數的聲音中隱隱藏用暴風雨前的寂靜。
欽奇言也不多話,立馬放他進門。
湯讓走出來,很明智的選擇噤聲。
白數則看也不看他,徑自從他面前走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整個人陷了進去,房裡的溫度也隨之下降好幾度。
欽奇言擦掉了門外殘留的血跡才跟過來,對湯讓說:“去把藥箱拿來。”又轉頭望向兒子,打發他去樓上。
湯讓點點頭,翻箱倒櫃的拿出了急救藥箱,放到沙發前的茶几上,欽奇言接過藥箱要給白數上藥,上到一半卻停了下來,面無表情道:“裡面有子彈。”
“知道。”白數死命的盯著傷口,同樣沒表情的答。
欽奇言把手裡的東西摔進藥箱,拿起手機直接打給了相熟的外科醫生,讓他來一趟。
察覺到白數銳利的視線,欽奇言說:“我的人。”白數這才轉開頭。
湯讓穿上外套,圍上圍巾,出聲道:“那啥。欽總,我先走了。”現在這情形,他呆在這裡總歸不方便。
“好。”欽奇言也不挽留,直接把人送到門口,在他走時,又給他理了理圍在脖子上的全棉圍巾,“秋天晚上天氣冷,圍好彆著涼。晚上回家,路上小心。”
“嗯。”回身朝外走去,欽奇言見狀關上房門,那一瞬屋內兩人的對話自空氣傳到湯讓耳畔,隱隱約約的聽到些,模模糊糊的不真切。
“怎麼來的?”
“開車過來的。”
“看來這車要銷燬……”
秋風冷颼颼地捲起路邊掉落的枯葉,湯讓裹緊衣服,狀若無事的下了臺階,走出別墅。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