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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唐思絎突然意味不明的蹦出一句:“席淑,想不到你前夫挺正經的一個人也愛這調調。”
這回方席淑的反應是不吭聲的直接走人。唐思絎急急追上去,壞笑道:“方女士,我年輕英俊有多金,疼你愛你,不會像你前夫阻撓你的事業追求,真不考慮我?”
“我不愛喜歡八卦的男人。”方席淑停步站定,昂首挺胸,眯起眼,目光銳利,微笑而答。
主動提出留下來陪欽奇言斷後,湯讓依依不捨的出門送走欽老夫婦和睏倦到不行的欽宇方後,返回酒店。
此時賓客已經走掉大半,張望半天才發現欽奇言正倚在陽臺上,高腳杯放在身側的平臺,而他的手中夾著根高檔香菸,五官一如既往的精緻耐看,眉梢挑起,鳳眼微眯,眼眸勾人神魂,神情湮沒於夜色的陰影之中,背影看著有些說不出的孑然。
過去的歲月中,從未看到他抽過香菸,有時候應酬也以酒水為主,香菸連個影也沒有。據悉,在公司更是被那些OFFICE LADY們評為十大不吸菸的好男人之一。
隔開移動落地玻璃門,站在遠處,靜靜的看一會兒,湯讓發現欽奇言好像本身就會抽,手法很老道。
走過去拉開玻璃門,欽奇言尋聲轉過頭來,眼瞼半瞌,神色看上去有些黯淡:“他們走了?”
“坐車走了。”湯讓邊拉上玻璃窗門邊答,“找半天找不到,沒想到你會來這。”
香菸的點點火光,靜靜燃燒,菸蒂落下,欽奇言猛吸一口,掐滅菸頭:“我那邊賬也結了。”舉起一整杯的紅酒,一股腦的灌入口,大肆吞嚥,喉結上下起伏。
“我從來不知道欽董你也會抽菸。”
放下酒杯,欽奇言蹙蹙眉,大概一下子喝的太快,酒勁上來,頭竟有些許隱隱的疼,乃至暈眩,甩甩頭,極力保持清醒:“我早就會抽,不過後來席淑懷孕就戒了。客人大抵都已經回家,我們也打車回去。”
“嗯。”湯讓轉過身,方踏出一步,左肩陡然一沉,後者的頭陡然重重地壓下來。
“欽董,你怎麼啦?”湯讓連忙側身,一隻手托住欽奇言的肩胛,慌張追問。
“頭暈。”
“好像有點醉了……”
欽奇言低下身子,垂下頭,靜靜的靠著湯讓頸項。
“醉了?”驚奇的重複一遍,印象中欽奇言的酒量在行了得,不要說什麼外國亂七八糟的洋酒,連中國的燒刀子一類的烈酒,兩大桶下去不見有事,湯讓深信,說不定哪天欽奇言兩大瓶白酒下肚,照樣吃好睡好,一點人事也全無。今晚不過喝些酒精濃度談不上高的洋酒,怎麼就醉了?
“欽董,你,你要不要緊?咱們去醫院看看?”試探性的問;雙手輕拍他的背。
閉著眼,欽奇言輕搖頭:“不必。借我靠靠即可。”
“哦。”湯讓乖乖的應聲,雙手扶住欽奇言欲墜的身體,以減輕他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晚風習習,過了許久,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倒底承受不住,湯讓的肩膀痠麻,想移開又不敢,靠他身上的欽奇言悶聲不響,該不會這麼睡著了吧?到頭結果不是他扶我回去,而是我送他回家?
湯讓胡思亂想,正預備動身,手扶看似懵懵懂懂的男人往外走,豈料欽奇言冷不丁的悶哼:“方方的名字還是我取的。”
被他這句話弄得丈二摸不著頭腦,湯讓不明所以的低頭,凝視懷中的男人。
“她生好孩子半年就堅決提出離婚……”
“僅因反對她事業上太拼搏,最後連自己兒子都棄之不顧。”低沉沙啞,斷斷續續,不帶語調的平穩敘述。
不是他負心她,而是她甩他。
頃刻,湯讓宛若醍醐灌頂,自己一年前的隨意妄測竟成真,倚在他身上的身體體溫仍是溫熱,他心的心卻倏地一沉,冰涼的令人心驚。手插進他蓬鬆柔軟的髮間,低頭輕撫,心間囤積起說不上的難受,生生卡在喉嚨口出不來。
欽宇方。
欽與方。
19
他們在美國呆了三天就回程,老兩口捨不得孫子,臨了又親又揉 ,抱在手裡不肯放走,欽奇言好說歹說,再三保證以後多帶兒子來給老兩口過目才依依不捨的作罷。
回程的路上,湯讓抹汗:“伯父伯母真是熱情。” 此刻,他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欽老夫婦給他的。
這次他原本只請了三天假,沒想到卻一呆呆了四天,現下到國際飛機才凌晨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