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珍寶的將一年多不見的兒子抱入懷,方席淑朝兩人無言道謝過後,走向正中擺放著大餐的桌子走去,時不時的扭頭同兒子說話。
欽奇言雙眼始終注視自己前妻和兒子的動向,默不做聲,不知在想什麼。湯讓看沒自己什麼事,身體悄悄的向外移,還未移出視野,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走過來的是位一米七左右的青年俊才:“欽董,今年中秋沒料到你會回來。”
“唐總,你好。”欽奇言回過神,不冷不熱的回一句。
走到他身旁,唐思絎右手端著紅酒:“你每年不都新年才回來看看,今年中秋怎麼來了?害得東西也沒來得及準備。”
“得了吧!唐總。”欽奇言換上精明商人的表情打官腔,“我今年中秋來,新年就不來了。你每年給我送的禮,我帶回去都得超重,不划算。”
唐思絎狐疑的打量他,遲疑的猜測:“欽董,該不會是你管理的公司出問題了吧?不對。照理說,以你的能力不會啊。”自問自答的喃喃,復又憶他方才的神情和方向,眼睛跟著望過去,立即明瞭,“為席淑,特地跑來一趟?”
欽奇言也不隱瞞:“她只有中秋有時間,打電話來說要看看兒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知道再談下去也沒意義,正要閉口不談,忽地瞥到舉著酒杯呆立的湯讓,唐思絎摸摸下巴,較有興趣的問,“欽董,這位先生是?”
“我朋友,湯讓。今年中秋看他沒什麼事就帶他來了。”欽奇言伸手虛搭在湯讓的肩膀,“這位是唐總。”
唐思絎笑呵呵的伸出手:“能讓欽董看得起稱上朋友的可不多,湯先生想必也是人中龍鳳。”
“不敢當;不敢當。”湯讓第一回被人這麼誇,心裡彆扭不說,特別不自在,紅著臉垂頭辯解,“唐總您誤會了,我……我哪是什麼人中龍鳳?我不過是名報社小記者跑新聞的。”說完,仰起頭與唐思絎握一下手。
“現在小記者,不代表將來小記者。每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別灰心。這杯酒算我敬你的,祝你往後事業成功。” 唐思絎到底是久經沙場的商界精英,即使揣測身份失誤,也不自亂陣腳,一席話說的親切自然。
“好。”湯讓豪邁的應聲。
“看得起我唐思絎,我你這杯酒一口悶。” 唐思絎叫來侍員倒酒,他與湯讓酒杯裡的葡萄酒持平,每人半杯。
齊齊碰杯,湯讓做好準備,深吸口氣,剛要往嘴裡猛灌,欽奇言出手及時阻止:“等等。”
兩人均不解的望著他,奪過湯讓手中的酒杯,鳳目深邃微斂,面帶笑容:“ 唐總,你饒了我吧。”
聽他的話,唐思絎更加糊塗,順水託舟的問:“欽董,我和湯先生乾杯,怎扯到你?”
“我這位朋友酒量特別不好,半杯啤酒都能把他擱倒。” 狀似無奈。
“欽董說笑了。你不會連這點面子也不給我小唐?” 唐思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調侃。
“這可不是說笑。到時候他醉的不省人事,我這個請他來做客的主人還不得跟著倒黴?揹他回家?再說唐總你的面子,我怎麼能不給?這杯我替他喝。”欽奇言話說的有條有理,滴水不漏,徹底堵了唐思絎的口。
唐思絎玩味的看著他,倏地彷彿品出什麼味來,衝湯讓投去曖昧不明的笑,興然答道:“行啊!欽董肯給面子,就是我唐思絎最大的面子。”
言畢,高舉玻璃高腳杯,與欽奇言爽快乾杯,一口飲盡。
中秋宴會接近尾聲,方席淑拉著兒子的小手走過來,戀戀不捨的將孩子交給欽奇言,孩子探頭探腦頗不安分。
沉默半晌,方席淑遲疑的張口懇求:“奇言,我深思熟慮過,我想帶寶寶,你不覺得團團跟我過會比較好?”
“憑什麼?”聞言,欽奇言眉頭緊蹙,眼梢斜挑,沉著臉,神情前所未有的可怕。
方席淑並不輸氣勢,沉住氣,理智的分析:“孩子最需要是一位母親,一份母愛。這些你不能給。”
“不要!我不要和湯叔叔和爸爸分開,爸爸不要把我送走……爸爸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掙脫他媽,跌跌沖沖的跑進他爸懷裡,眼淚汪汪,扯著哭腔叫喊,用他貧乏語言一遍一遍的重複。
“這時候怎麼不一口一個‘壞蛋爸爸’,嗯?”一把舉起兒子,抱在懷裡數落。欽宇方可憐巴巴的小聲抽泣,委屈地埋進他爸的胸口。
“我的確給不了。”抬起頭,欽奇言面容冷若冰霜,沉著冷靜的駁斥,“但席淑,作為一位母親,你寧願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