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的組合總是摩擦不斷,許多樂隊往往要經歷許多次重組,才能最後磨合成功。而許多樂手也往往是流轉了很多樂隊,才真正找到屬於自己的夥伴。
學生樂隊夜影解散了,那麼他們的偶像,在市內地下音樂界享有盛名的夜鷹,情況又是如何呢?
夜鷹樂隊名氣越來越大,前來看他們演出是搖滾迷也像滾雪球一一樣越滾越多,一切似乎都蒸蒸日上。
但是隱藏在這這份繁榮下的陰影,卻沒有幾個人看見。
第七次全市音樂節,夜鷹受邀作為壓軸樂隊出場,在主舞臺上表演。
然而音樂節當天,他們的主音吉他手付聲,卻沒有出現。
付聲
鈴聲不斷地響起,一陣響過一陣,像催魂一般。
被扔在床上的手機不僅響鈴,還帶著震動,震得床單一顫一顫,但是手機的主人,卻一點都不想去理會它。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已經響了許久,突然寂靜下來,隨即浴室門被推開,一個披著浴袍的男人走了出來。
半長的黑髮微溼,耷拉在後頸,細細的水珠順著髮絲滴落,劃過細長的脖頸,劃過肌理起伏的後背,劃下勁瘦的腰,最後順著那微起的曲線,輕輕一聲,滴落在地。
這是一個可以說的上是性感的男人,有著最乾淨的髮色,最澄澈的眸子。冷峻尖銳的臉龐,總是能夠引動異性的芳心,雖然他本人毫無自覺。
付聲拿起一塊毛巾,一邊擦著頭髮,隨手拿起手機翻看著。
十幾個未接來電,二十幾條未讀資訊,基本上都是來自一個人。從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八點,幾本半個小時一撥,未曾間斷。
這人還真有耐心啊。
付聲微勾起唇角,把手機拋在一邊的床頭,看都沒有看一眼那些來電與簡訊。
有些事情做便是做了,他不想去挽回,也不可能挽回。
既然決定切斷,那就要斷得徹底。
躺倒在床上,付聲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心底只覺得一陣煩躁。那些糜爛的聲音和虛假的笑容不斷竄進他眼中,讓他疲憊透頂。
煩,真他媽的煩!讓那些煩心事全見鬼去吧!
他玩的是搖滾樂,才不想去當什麼被人玩弄的小丑。
床上的人不再出聲,靜靜地躺了有十幾分鍾,屋內只有空調發出的嗡嗡聲,人似乎睡著了。
下一秒!
人猛地從床上竄起來,付聲一把扯下浴袍,利落地換了件衣服向外面走去。屋裡實在呆不下了,出去散散心吧。既然自己這麼不爽,也就找個人陪自己不爽去。
十分鐘後,BJ練習室的老闆看見這位突然出現在店裡的吉他手,哭笑不得。
“我說大爺,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找你?你跑到我這裡來幹嘛。”
“我知道。”付聲隨便找了個椅子坐,“我就是不想讓他們找到。”
他坐在牆邊的陰影裡,用看不出的神色的目光,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練習室的樂隊。
老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說:“有什麼大不了的矛盾,都這麼多年的兄弟了,就不能好好談一談?非得在這次音樂節給他們來這一手?”
“……”付聲吸了一口煙,吐出個圈圈。“我本來就不想去。”
“什麼?”
“那種騙騙傻瓜的狗屁音樂節,我不想去臺上當小丑。”付聲又吸了口煙,收銀臺這邊已經快被他弄得煙霧繚繞了。“我的吉他不是談給那些人聽的。”
老闆看了他半晌,嘆了口氣。“怎麼這麼多年,你的脾氣還是這麼倔?”
本市的音樂節雖然並不專業,而且大多數都是娛樂公司操作用來捧新人用的,但是對於夜鷹來說,這一次能登上主舞臺表演,就是他們邁向地上世界的第一步。
從此以後,不用再在這陰暗潮溼的地下音樂中苦苦掙扎,從此之後,會有更多的人聽到他們的歌。這不是每一個樂手都孜孜追求的事嗎?
付聲沒說話,但是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他的想法。寧願在這見不到光的地下苦苦求生,也不願意爬到上面去做別人的一條狗。出名,大賣,出道?
管他屁事。
他只是一個彈吉他的而已。
若是老鬼在此知道付聲心裡的想法後,指不定又要對他多高看一分。然而在大多數人眼中看來,付聲這種人,就是犯賤。
怎麼不賤?玩音樂的誰不想混個名頭,混個出路?可他倒好,出口就在眼前,自己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