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為他要。”

“……羅家遲早敗在你手裡。”傅華看著和自己相似的臉，那雙猶似一泓清水的眼睛帶著堅定和執著，忽地站起來，嘆了口氣：“隨你。”

傅華原本正往外走，羅龍一句話把她拉了回來。

“你也要相信他。”

“你要我怎麼相信他！”傅華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瞋目豎眉，看著他的眼神不再是那般平靜，甚至隱隱泛著淚光：“南家——你當真不知道南家？那些碎言碎語都是南家在推波助瀾，真正殺死傅藍的人，是南家！是南家逼死了傅藍！”

羅龍雙眼微微闔目。

原來，傅華和他一樣，從來沒有放下過。

“我的妹妹，從小保護著的、不讓別人欺負的妹妹……”傅華泣不成聲，把臉埋在羅龍的衣服裡，雙肩顫抖著。

這是傅藍去世之後傅華第一次哭。平時她總是保持著一成不變的笑容，似乎沒有什麼讓她難過的。原來，她是小心翼翼地在經營著，不讓自己碰到傷疤。而那個痕跡，從來都沒癒合過。

傅藍……他和她都是不可能忘記傅藍的。

給予了他們最溫柔的守護，陪伴在他們身邊度過最難熬的思念，自然而然地，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記。

羅龍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地哄著她。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這麼做的理由？”羅陽翻了個身，撐起半個身子看著霍清清，門外輕微的響動毫無遺漏地傳入耳中。

“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希望你變成這樣。對於他而言，你更重要的。”霍清清咬著下唇，慢慢地說道。

“你看，他是多麼喜歡我。”羅陽用手臂遮住眼睛，唇邊綻出一個模糊的笑容。

“現在連傅阿姨也懷疑你了，等到什麼時候羅龍說不定也會……”說到一半，霍清清淚光閃動。

“羅龍會相信我的。”羅陽輕聲說，眼睛中流淌著溫柔，“清清，你知道嗎？從小，羅龍一直在保護著我，我害怕他，也崇拜他。我有天想，如果某天能讓我也保護他就好了，可是都沒有機會。我甚至想過，如果不能的話，不如把他佔為己有，說不定會等到能保護他的一天。”

只是羅龍一直都是那麼的強勢，堅不可摧。等到有了弱點的時候，羅陽發現已經太遲了。羅龍的弱點已經變成了他的心魔，他掙脫不出來，羅陽也走不進去。如果非要擠進去，就必須剖開他的心。

羅陽是這麼想的，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見慣了冷淡平靜的羅龍的羅陽又怎麼忍心開口告訴他。

他所經歷的痛苦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夢。

“我知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他……”

羅陽從未在她面前表白過對羅龍的感情，她也曾以為，羅陽也是沒有心的，羅陽如果真的喜歡了一個人，她會生氣，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毀滅。但當羅陽在他面前低聲絮語，主動說起羅龍對於他的不可或缺，她第一個反應卻不是嫉妒，是心疼。

“不，我是為了我自己。”羅陽唇邊是若有若無的笑意，勾得人心都發緊了，他垂下了眼眸。

“……說是為了羅龍的話，也太自私了，就像把責任推得乾淨而說的話一樣。是啊，我是為了我自己，不能再讓羅龍接觸到更不堪的事實了，不能再讓羅龍強制自己接受殘酷的現實什麼的，都是為了我自己。”

羅陽抬眸輕笑，眼底是深不可見的暗潮，他的右手撫上自己的雙眼，那曾在血海中被羅龍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惜如珍寶。

“羅龍是我的，所以我是為了我自己而做的。不是為了他。”

冷血

送走了三尊大神，羅龍走回羅陽房間，原本是兩人各有各的房間的，不過現在自然是兩人同住一間了。

羅龍對現在的狀況很滿意。

門被輕輕地推開，羅陽閉著眼睛，身上穿著的是羅龍白色的睡衣，和純黑的被子相襯，別有一番勾人的曖昧。

羅陽把眼睛閉得緊緊的，感覺到羅龍正往自己走來，內心一陣狂跳，他抓著被子的手指不經意地用力，不知道羅龍想要幹什麼。

鼻尖環繞的是羅龍清冽好聞的味道，溫熱的唇正貼在自己的脖子上，羅陽動了動，裝作不耐煩地轉了個身。

羅龍抱著他，不讓他翻身。看著他顫抖著的睫毛，惡劣地吹了一下。

“唔……”

羅陽從床上跳了起來，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法檢驗他睡著了沒有，一下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