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前圍滿了人,成標標被擠成口香糖貼在玻璃上。唐穎卓抱著果果站在人群之外,踮著腳從人頭縫裡看到明遠揉著眉心左右看了看四下望了望,好像記不起之前發生什麼事了。
當護士通知醫生病人醒了,醫生和明翔一起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明翔不染髮兩鬢有些斑白,那是他的自信和覺悟的見證,雖然有些蒼老但精神矍鑠,眼睛特別有神,走路姿勢輕快硬朗,唐穎卓目測這老頭少說活到九十歲。唰地一聲玻璃窗前一個人都沒有了,家屬朋友記者保鏢全部退到三米以外,走廊裡頓時鴉雀無聲,醫生有點受寵若驚,如果沒有明翔半個小時之內他別想見到病人。
護士敲了敲病房門,Lyn把門開啟,明翔和醫生走進去,Lyn在門口喊了聲:“趴趴。”只有少數人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不過大家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
明遠撐著床坐起來:“爸。”
明翔語氣有點焦急:“圓圓不要動,你哪裡不舒服,趕快告訴醫生。”
“除了頭有點疼以外,沒有什麼不舒服。”
“頭疼……”江雨的表情緊張起來:“為什麼會頭疼,不是說CT沒事嗎?”
明翔轉臉看著醫生。
醫生說:“頭疼可能是輕微的腦部震盪引起的,另外病人血液裡有酒精成分,之前肯定喝了不少酒吧?”
當醫生問到這個,明遠不由自主地往病房外的人群裡掃了一眼,找罪魁禍首唐穎卓,卻一不小心看到了站在人群前列的成標標,成標標激動得差點暈過去,使勁兒板著大舌頭說:“不要喝太多酒啊,不四勸過壘很多遍嗎。”
明翔皺皺眉頭,問明遠:“說話的那是誰呀?”
明遠腦子正裡搜尋著適當的詞來回答明翔,成標標很沒眼神地說:“老爺幾,我四明董的好盆友,岑標標啦。”
明翔眉頭皺的更深了。
明遠說:“標標你眼睛長哪兒去了,我爸這麼年輕你管他叫什麼老爺子,叫伯伯不就好了?”
有的人笑了。明遠給明翔解釋說:“他是香港人。”
成標標弄了個大紅臉,支吾著說:“明伯伯,不好意西。”
江雨說:“兒子,你真的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沒有。”
江雨看了看Lyn,對明遠說:“你以後不要再坐她的車了。”
“跟車有什麼關係。”明遠說。
江雨放低聲音說:“你開車從來沒出過事兒,她肯定是和你八字不合。”
明遠不耐煩地說:“媽你別說了。”
江雨說:“她不是聽不懂中國話麼?”
“人家學了那麼久中文,多少也能聽懂啊,現在人這麼多,你說這些幹嘛。”
江雨自我解嘲地抱住明遠,把臉貼在他臉上:“哎呀我的寶貝兒子,你能頂嘴媽媽就放心了,說明你真沒事兒。”
這麼多人看著有點不好意思,明遠往旁邊躲了躲。江雨越是在人前和明遠親近就越能顯示她的地位,不論和明翔的婚姻破裂也好接管明氏集團徹底失敗也罷,明遠是她兒子這件事永遠不會改變。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些,明翔並沒有禁止江雨來醫院探望明遠,遵從醫囑未來一週要住院觀察,今天的探病到此結束,病人需要休息。住院一週內一定還會陸續有記者到這兒來做採訪。
明翔先走了,帶走兩個保鏢,果果也被帶走了。唐穎卓在樓下看著明翔的車啟動,果果坐在後面趴在車窗上朝他揮手,小嘴好像在說著See you之類的,唐穎卓也揮手,不知怎麼心裡有點難過,果果是個很乖的小女孩兒,眉間有股子靈性,好像生來就和唐穎卓有緣。
成標標不但如願以償地和明遠說了幾句,還女裡女氣的貌似被明翔討厭了,為這事成標標肯定又要失眠。唐穎卓送走果果又回來了,看見本和兩個保鏢在門外守著,天已經黑了,餘狂笑剛安排好送蓓蓓的車輛,車還沒到,蓓蓓坐在休憩區域的沙發裡,零零星星的記者還在她身邊捧臭腳。餘狂笑看唐穎卓上來了,把他叫到一邊說話。餘狂笑覺得剛才的事辦得有點不厚道,想及時彌補。
“穎卓你生我氣了吧?你知道我的苦衷,我實在沒別的辦法,你剛才在媒體面前應對的那招兒特高明,說實話我最佩服的就是你……”
唐穎卓撣撣手:“行了行了行了,你知道在我眼裡導演是啥麼?”
餘狂笑眨眨眼。
唐穎卓拍拍他略微發福的肚子:“三橫一豎一撇一捺。”
餘狂笑怔愣的工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