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就包裹住了他的心臟,那一處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緒終於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都結束了嗎?”
自從那次之後他們每天都會通話一次,即使隔著時差,兩個人都很累,卻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彼此安慰,姚瑾熙閉了閉眼睛,回道:“嗯,你奶奶沒事。”
“那你呢?”
“……我也沒事。”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這會兒陸銘的聲音就在耳邊,確實讓他心安了很多。
沉默三秒鐘,陸銘與他解釋:“太爺爺的手術做完了,很順利,不過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我只剩幾天的假期了,打算這幾天都在紐約陪他。”
“沒關係,你別過來了,爺爺的葬禮已經結束了,明天我要去總公司那邊一趟,之後就回去,我們回去再見吧。”
姚瑾熙閉著眼睛幾乎是夢囈一般,陸銘有些無奈,提醒他:“你累了就早點睡吧。”
“別掛,”姚瑾熙一聽他要掛電話趕緊攔住:“多說幾句吧,你說話,我聽著。”
雖然撒嬌這樣的詞放在姚瑾熙身上很不合適,但這會兒他毫無防備的懇求語氣卻確確實實的讓陸銘產生了一種他在與自己撒嬌的錯覺,原本很沉重的心情突然就舒緩了一些,再開口語氣也更溫柔了幾分,問他:“你要去總公司?你們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你知道?”
“……有聽說過。”
姚瑾熙想了想回道:“不是很嚴重,不用擔心會影響和萊頌合作的事情。”
“我是擔心你。”陸銘輕嘆氣:“你自己小心一些。”
“沒事,大不了就不幹了,”姚瑾熙不在意地說著,對他的關心卻很受用:“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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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電話,陸銘走進病房裡,陸老爺子已經醒了,在閉目養神,聽到他走進門來的腳步聲,扯開嗓子冷淡問道:“你又在給他打電話?”
陸銘走上前去幫他掖了掖被子:“太爺爺的手術很成功,過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我也好放心回去工作。”
“我是問你……”
“太爺爺身體不好要多休息,”陸銘打斷他的話,語氣帶著執拗的堅定:“我是個成年人了,對自己的事情有分寸,太爺爺不用擔心。”
陸老爺子對他這樣冥頑不靈的態度很不滿,奈何身體不爭氣,眼下也多說不得什麼。在這個時候,陸銘只是不想刺激才做過手術的陸老爺子,否則換了其他人一而再再而三提起要他和姚瑾熙分開的話題,他一早就沒了耐性。
看著太爺爺重新睡下,他才鬆了口氣,心裡默默算著時間,想著有可能還是要去倫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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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之後,熱鬧了沒兩天的古堡裡又變得冷冷清清,來參加葬禮的人都已經陸續離開,遺產繼承手續有律師在辦,並不需要姚瑾熙費心,其實要繼承這棟古堡需要付出非常高額的遺產稅,在旁人看來完全不划算,何況以後姚瑾熙會回來的機會也寥寥無幾,只不過就算留個爺爺的念想,他也沒打算放棄這裡。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在葬禮結束的第二天,已經耽誤了工作很久的姚瑾熙就不得不離開出發去總公司所在地。
管家已經來提醒過車子在樓下等著,姚瑾熙道過謝,走出房門,恍然間聽到走廊盡頭傳來的琴聲,不自禁地就頓住了腳步。
從怔愣裡回過神,就已經下意識地抬腳走向了走廊底的那間琴房。
輕推開房門,看到坐在鋼琴前的人時,姚瑾熙有些意外,卻也並沒有出聲,就這麼站在門邊,默默看著沉浸在自己情緒裡,手指在琴鍵上翻飛的陸奶奶。
即使已經年過古稀,陸奶奶依舊是有著優雅出眾氣質的貴婦,只是這個時候她眼角噙著眼淚,窗外透射進來的陽光在她周身投下光暈,就彷彿將她隔絕在了自己的世界裡,讓姚瑾熙根本不忍心去打擾破壞。
一曲終了,一直到陸奶奶目光轉過看到他,姚瑾熙才走上前去,問她:“您怎麼會彈這首曲子?”
很小眾並不出名的一首鋼琴曲,姚瑾熙一直以為聽過甚至會彈的人都不多才對。
陸奶奶紅著眼睛笑了笑,語氣平淡地解釋:“當年我在學校的琴房彈的就是這首曲子,你爺爺因此對我一見鍾情,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老人家在回憶往事,姚瑾熙聽得有些怔愣,沒等到他開口,陸奶奶又說道:“後來我跟他分開之後就很少再彈了,都生疏了,好在阿銘還有肯跟著我學。”
姚瑾熙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