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點兒虧。
池騁知道,吳所畏生氣了。
事實上從吳所畏趴在地上嗷嗷交換開始,池騁就有點兒後悔了。這是他第一次管不住自個的脾氣,將心中的怒氣宣洩在最愛的人身上。
其實他的心沒那麼寬。
尤其事情一牽扯到吳所畏,池騁的心縫會變得無比狹小,如果有人試圖撐開,就會讓他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現在的池騁就在承受著這種痛苦。
從剛子和池騁說完吳所畏當年挨欺負的事,池騁一直都沒緩過勁兒來。雖然知道糾結過去的事是沒意義的,可每每想起吳所畏被人踢踹的場景,池騁的心就像是扎進一顆釘子,甚至心疼到了仇恨吳所畏的地步。
恨他當初為什麼那麼軟弱,為什麼要讓人欺負。
池騁恨不得穿過時光隧道,跳入那個場景中,對欺負吳所畏的人拳腳相加。然後把吳所畏揣進衣兜,直接帶回現在的家中。
看不得、聽不得、受不了吳所畏受一丁點兒委屈。
如果現在有人告訴池騁,吳所畏出生的時候遭遇難產,被產道擠壓得幾度窒息,池騁可能都會難受一陣子。
聽著似乎很血活,可這就是池騁現如今的真實心境。
鞋上灑滿了菸灰,池騁抖抖腳,起步朝吳所畏待著的房間走去。
門是鎖著的。
不過池騁有鑰匙,很快就開啟了。
吳所畏背朝著池騁坐在床上,一個人生悶氣。
池騁走了過去,大手貼在吳所畏的後腦勺上,靜靜地注視著他。
“下午聽了一些事,心情挺不是滋味,所以……”
“你甭說了。”吳所畏打斷池騁的話,“我知道是因為什麼。”
池騁微斂雙目,“你知道?”
“剛子給我打電話了。”吳所畏眼神陰鬱鬱的,“他說你看了我以前的照片,臉色就變得特別差,他怕你想不開,就讓我勸勸你。”
池騁,“……”
吳所畏突然有點兒哽咽,“你不就嫌我以前太肥麼?不就怕我反彈麼?我告訴你,我要真變回以前那樣,不用你說,我自個就走人!”
池騁被吳所畏氣笑了。
“那我現在就不想要你了,你趕緊肥起來吧。”
吳所畏眼珠爆紅,拳頭像雨點兒一樣砸到池騁身上,如一匹兇悍的野狼,狂撕亂扯,啃咬踢踹,一副要把池騁弄死的架勢。
池騁就那麼任他折騰,直到吳所畏折騰不動,頹喪在池騁的懷裡。
“體重打敗愛情。”吳所畏訥訥地說。
池騁使勁在吳所畏臉上捏了一下,“瞧你這傻樣兒!我跟你鬧著玩呢,你在我身邊能有反彈的可能性麼?我就是操也給你操下去幾斤肉。”
吳所畏臉繃著不說話。
池騁又在吳所畏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佯怒道:“讓你鍛鍊就跟害了你似的!不就累一點兒麼?至於給我甩臉子?你怎麼這麼大脾氣?嗯?”
吳所畏還是不吭聲。
池騁在吳所畏腿根兒最敏感的肉上捏了一把,吳所畏疼得嗷嗷叫喚。
“滾蛋!”
池騁臉一沉,又去捏吳所畏的大蛋。
“你讓誰滾呢?嗯?”
吳所畏又疼又急地去踢踹池騁的命根,池騁吃痛,將吳所畏擰進懷裡一頓收拾。吳所畏不屈不饒,抄起地上的拖鞋就朝池騁的身上招呼。
倆人半打半鬧地折騰了好一陣,最後,池騁強行把吳所畏按住。
“畏畏,你怎麼打我都成,但你不能讓別人打一下。”
吳所畏僵愣片刻,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你當初怎麼那麼沒出息?張寶貴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就那麼任他罵,任他踹?連點兒反抗都不會?”
吳所畏怎麼都沒想到,池騁竟然因為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無端生出一股悶火。
“我哪知道那會兒我怎麼想的?”吳所畏叫屈,“再說了,都過去多久了?我又沒在你面前窩囊,你急啥?”
“你說我急什麼?”池騁說著說著臉又沉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又傻乎乎的讓人家欺負,不敢反抗?!”
“你覺得這事可能再發生在我身上麼?”吳爺爺瞪圓眼珠子,“誰敢欺負我一個試試!”
心病還須心藥醫,吳所畏的這一句話,讓池騁心裡舒坦不少。
“來,和我做個保證,以後絕不吃一點兒虧。”
吳所畏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