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說的是不習慣和陌生人一起吃飯,但我們不是陌生人。”他振振有詞的回答。
“就算是老朋友,十年未見也和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了。”我不客氣的說。
“我們的關係應該稱為戀人。”他認真的糾正我。
我們是戀人?為什麼他可以這樣輕易的說出這種話?
我忍不住爆發了,“戀人?你對每個和你上床的人都這麼說嗎?還是作為寵物的榮幸呢?”
他的臉色也變了,“寵物?你為什麼這麼說?”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十年前在你家,你的朋友在場的時候你不是這麼說的嗎?要我繼續提醒你嗎?完整的句子是‘當然只是玩玩的,只是養了一隻寵物而已’。”
最終我還是說了出來。
十年來這一直是我的傷口,即使結了痂還是會有疤痕。我很多次在夢裡看到他微笑著對我說著這句話。那種感覺始終無法忘記。
他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有反應,“你就是為了這句話才離開我的?所以你還在恨我?”
“不,”我閉上眼睛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然後睜開眼,平靜的說,“我不恨你。”
“我為那句話道歉,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我截住了他的話,“不用了,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過去的事也沒有必要再提起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可以給我個機會,重新開始嗎?”
“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我一口拒絕了。
“因為你現在有戀人?”他不死心的問,“那個金髮男人是你的情人?”
我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費。
“不是,費的情人不是我。我現在也沒有戀人。”明明覺得沒必要解釋,但還是回答他了。
“那我應該還是有機會的?”他馬上恢復了好心情。
“隨你,”我已經懶得和他再說了,“只是我也有拒絕的權利。”
說完,我走到門口,拉開門,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也沒有再多說,走出門口,又突然回頭問我,“喜歡紅玫瑰嗎?”
“還好,不過盆栽更實用些。”我下意識的回答。
“明白了。”說了這句,他就離開了。
之後開始;紅玫瑰改成了盆栽。卡片上的字倒是沒有變化。
“他真的送盆栽!?”費驚訝的說。
我無言以對,只好苦笑。
他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這一點我很早以前就領教過了。
畫展兩天後就要開幕了,參展的畫作也已經從法國運來了。剩下的就是我手上這幅特意為這次畫展作的油畫,也基本完成了。只要再用一天作一下收尾工作就可以了。
費詢問我是否會去參加開幕式。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不過答應那天中午我會去看看,到時候要他來接我,另外請他不要告訴郭昊。
費這些天也大致明白了我們的事情,同意了。
開幕式那天中午,費來接我。
到了畫廊,因為是中午時間,人並不多。費說上午來的人非常多,估計這次會很成功。我看了看覺得和原先預想的差不多,就打算離開了。
走到門口,正好遇到郭昊。
我原本想裝作沒看見的。可是他一看到我,就露出欣喜的表情。我也只能客套的和他寒暄一番。
他又突然提出要和我私下談談,說是關於我最新的那幅作品的事情,我本想說不,後來一想,只怕他還是會找其他藉口,我也索性趁此機會明白的告訴他等到畫展結束後我就要離開,也可以讓他死了這心,於是就同意了。
等我走進他的辦公室,他隨後就把門鎖上了。我倒也不怕,總不至於他會把我關在這裡吧,費就在外面,我也不用擔心他會對我做什麼。
“畫的事情只是一個藉口吧?”我在沙發上坐定後就開口了。
“也…也不完全是藉口,”他有些尷尬,“有人提出想買這幅新作,因為沒有標價,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這種事情你問我的經紀人就好了,何必找我?合同上應該都寫的很清楚。”我不客氣地揭穿了他的謊言。
“這個……”他則顯得更尷尬了。
看到他的表情我心情一下子大好。
哈,他也會有今天,想當初我可是一直被欺負的,能說話真是好。
索性再欺負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