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小明倒是回家就往關真家跑，不理關真，鑽進廚房和湯闖一起做飯。

關真能感覺得到他和大牙之間情況不是特別樂觀，似乎在冷戰，問了大牙，大牙滿不在乎地說：“他嫌我成天遊手好閒，叫我去找個工作。”

關真：“你想工作麼？你學歷挺高，不靠你哥也能找個不錯的工作。”

大牙：“我找了，找了好幾天呢，那些工作簡直不是人乾的，一天十二個小時，就休息兩天，才他媽三千多。我就沒去。他不高興。”

關真：“你花他的錢了麼？你們在一起花誰的錢？”

大牙：“我的啊，他沒錢。”

關真：“你把錢拿著，不給他花，過兩天再說。”

大牙：“我不會管錢，全給他了。”

關真：“……”

關真於是拿了張卡給大牙，正好被出來的李小明看到，李小明沒說什麼，但是當晚，關真第一次聽到對面吵架的聲音。

但是第二天，李小明又沒事人一樣和大牙一起來他家吃飯，加上單柳，五個人氣氛還算融洽。

關真聽到李小明在廚房和湯闖一起刷碗的時候抱怨大牙是條蛀蟲，就會花錢不會賺，還花別人的錢。又說欣賞湯闖這種事業型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湯闖把這事告訴了關真，關真說不管他們兩，過自己的日子。

不過之後，每逢李小明抱怨，湯闖都會替大牙說話。

最初湯闖看大牙沒啥好感，就像最開始關真那會兒，紈絝子弟，沒點責任意識，就會玩兒，不識人間疾苦。但是隨著蹭飯次數加多，他發現大牙除了嘴賤了點，不正經了點，對朋友特別好，對李小明也很好。

有點兒像關真。

討厭不到哪裡去。

只能哭笑不得把他當自己乾弟弟，對他就像對單柳那樣了。

偶爾還會管一管，比如吃飯的時候挑食，湯闖就會故意夾點他不喜歡的菜給他，大牙想扔，關真瞪一眼，他就不敢造次了。

週末一群人開車出去玩，單柳有身孕，就沒帶她。

關真做東，他們先去吃了個飯，然後看了電影，最後出來去逛了幾家服裝店，關真想給湯闖買幾身衣服。

湯闖興致缺缺的，他又不缺衣服，關真隔三差五就給他買衣服，家裡衣櫃都快放不下了。

大牙卻和關真逛得很起勁，挑了一件卡其色風衣，穿著像個年輕的明星。

“真哥，送我一件！”他回頭衝關真笑。

關真遞給他銀行卡，“自己去刷，密碼你知道的。”

一直沉默的李小明走向前，拿起風衣看一眼上面的標籤，四個零。

他當即不太開心，拉著大牙走到一旁，低聲說著什麼。

大牙看樣子很想發火，但是忍住了，和李小明對峙著。

店員早看出了這四個人是什麼關係，沒有多嘴，一直盡職地站在一旁。

最終還是沒有買，四個人出了店，大牙一直在哄李小明，兩人的對話時不時傳過來。

李小明：“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就是個窮學生，送不起你上萬的衣服。”

大牙：“我沒讓你送啊。”

李小明：“那你讓別的男人送算怎麼回事？”

大牙：“真哥是我發小，我們常常這樣的，你別太敏感，不是你想的那樣。”

……

兩人在車上還在吵，而且完全不顧及外人。

李小明：“我他媽真是受夠你了！哪像個男人樣！跟個被家裡寵壞的嬌小姐一樣！”

大牙：“那你他媽就是個立貞操牌子的biao子！神經病吧！”

回到家了還在繼續吵。

李小明：“你有做過一頓飯洗過一次碗麼？你像個要過日子的人麼？玩玩而已趁早回你家裡去！”

大牙：“行咱們都別做，去飯店吃可以麼？”

……

關真無語地抱著湯闖看電視，聽了一會兒，感覺不太對勁，好像打起來了。

夫夫兩對視一眼，擔心出問題，連忙開門出去。

本來關真還盤算著要是看到李小明打大牙，就二話不說把李小明揍一頓，誰知開門就看見大牙手裡拎著根棍子，李小明捂著流血的腦袋。

關真：“……”

湯闖：“……”

把人送到醫院後，三個人蹲在醫院門口抽菸。

大牙抽完，把菸頭一扔，伸腳踩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