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要是舒晏出了什麼事,他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畜生!
聽到這一聲甜膩的“叔叔”男人再也忍不住,他掙扎了一個下午,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怎麼能放棄。於是迫不及待地鬆開皮帶,跪在地上挺著胯往舒晏身上蹭。
舒晏的指甲用力地摳在地上才讓自己冷靜下來,顧青嵐抓住時機,掙開早就割斷的繩子,以極快地速度爬起來抓起那張椅子就往男人身上招呼,男人痛得一叫,那點噁心的慾望也清醒不少,正要起身抓顧青嵐,卻沒想到他此刻爆發力驚人,椅子帶著可怕的力度直直砸向男人的腦袋。
被他這一下砸懵了的男人一時半會兒失去了反抗能力,顧青嵐卻瘋了似的不撒手,還在死命砸,直到釘得並不牢靠的椅子也散了架才喘著粗氣如夢初醒般扔了椅子,抓著舒晏的手往外跑。
男人進來的時候太猴急,門只是被虛虛地帶上,兩人跑出去的時候很順利。
但是他們這裡動靜不小,睡得並不遠的那個王哥又很警覺,鬧出這麼大動靜也很快就醒了,跑過來一看人質已經跑了,只剩自家那個沒用的廢物一臉地躺在地上。
“操你媽的人呢!”狠狠地又踢了地上那人一腳,趕緊掏出電話向上面彙報情況。
兩人在夜色裡沒命地跑了很久,直到腳軟得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才暫時停下來扶著樹幹喘息。
舒晏一直一言不發,不叫累也不叫痛,顧青嵐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忍不住蹲下來緊緊抱著他,安撫似的親吻著他的額頭,在他耳邊喃喃地安慰:“舒晏,好孩子,沒事兒的,沒事兒了。忘記吧好不好,我們明天就能回家了,不要怕……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
舒晏一動不動任他抱著,近乎麻木地聽著這個男人帶著哭腔在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話。
他想說被猥褻的又不是你你哭什麼,可是一張嘴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身體的顫抖根本不是用理智慧控制住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舒晏推開他,“走吧,跑得越遠越好,要是被他們抓回去就麻煩了。”
顧青嵐這才站起來,牽著舒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這片他們完全不熟悉的林子裡。
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兩人由一開始的疲累痠痛到此刻的麻木。
他們走了一個晚上還沒有走出這片森林,舒晏畢竟是小孩子,一晚上的提心吊膽已經讓他幾近癱瘓,要不是憑著強大的逃生欲和意志力只怕早就倒下了。顧青嵐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可是牽著的這雙小手不停地在提醒他要撐住,不能倒下,他必須得帶舒晏逃出去!只要走到有人的地方他們就有救了。
天空終於泛出魚肚白,深秋的森林裡起了重重白霧,又帶著刻骨的溼寒,舒晏人小本來抵抗力就比成人差,此刻被溼冷的風一吹就打了個噴嚏。
顧青嵐一開始沒顧及到這些細節,這時候才想起來舒晏還穿著單層的秋裝校服,連忙脫了自己的休閒西裝外套給他套上。
不到一米五的舒晏穿著近一米八的顧青嵐的外套的模樣有些滑稽,顧青嵐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臉,“舒晏,我知道你很堅強,所以這時候更不能倒下,也不要生病!”
舒晏看著他,發現這個男人一夜之間產生的變化簡直天翻地覆。他臉上常年帶著的溫吞表情被一種堅定的毅然決然取代,昨晚上還唯唯諾諾地聽著自己的部署安排,此刻卻已經能表情自然地開口安慰他。
“管好你自己吧!”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顧青嵐也不生氣,只是牽著他繼續往北走。
為了不在森林裡迷路,他們逃出那座屋子之後就一直對著北斗星的方向走,也幸虧昨天白天下了那麼大一場雨,晚上天空澄澈,星星月亮都很清楚。
哪怕顧青嵐再沒用,基本常識他還是具備的。
舒晏從小就做過在封閉的空間裡無法感知時間時該怎麼在心裡算時間的訓練,再從天色判斷,可以確定從他們被綁上車到醒過來這段時間並不長。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並沒有被帶出城多遠,很可能就是城郊的某座山上。
而B市一面環海,兩面環山,很可能他們就在其中的一座山上。
這兩座山都有通往B市的高速公路經過,只要走到大路上,他們就能獲得一線生機!
然而還沒讓顧青嵐在心裡理出更具體的逃生方案,身後明顯的腳步聲已經讓他瞬間機警起來。
聽聲音似乎有不少的人,而且離他們並不很遠了。顧青嵐恨自己一時大意,帶著舒晏躲進一旁的灌木叢裡,看著挺鎮定,其實心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