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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機摔了還得再花錢買,捨不得,於是抓起梳子摔出老遠,「我飛天霹靂靠!你做你的瓷器、我做我的漆畫,我能聽你彈琴就不錯了!大師兄了不起啊?啊呸!」

柏為嶼還真說對了,楊小空一點也不正派,上了一半課就溜走了,跑到白左寒的辦公室去鬼混,兩個人黏糊個沒完,一個手機沒電、一個手機設靜音,誰都沒有去瞥手機一眼。

魏南河快活生生的急死了!直到中午時分,白左寒才懶洋洋地打來電話:「喂,你怎麼回事?二十八通未接來電!你連環奪命Call啊?」

魏南河火急火燎地問:「你和楊小空在一起吧?」

白左寒一驚,被魏南河知道自己上課時間和小情人約會,還不得讓他取笑到死?死愛面子的白叫獸作賊心虛地否認:「我、我……我上課呢!和他在一起幹什麼?沒、沒有呢!」

魏南河道:「你叫他馬上回工瓷坊,我有急事找他!」

接到大師兄的命令,楊小空不敢怠慢,整整凌亂的衣服起身就走;兩個人正處於如漆似膠的熱戀時期,白左寒攬著他的腰,哼哼唧唧地捨不得他離開,好像分開一分鐘都要活不成了。

楊小空垂著眼,摸摸他的頭髮,含笑道:「白教授,你怎麼突然小了十五歲?」

白左寒猛然清醒,自己也覺得丟人,惱羞成怒地推開小綿羊,面露兇相,「趕緊滾!」

楊小空拉起他的手,不輕不重地一啃他的手指,「那我滾了,晚上去找你。」

白左寒順勢給他輕飄飄的一巴掌,笑罵:「小狗,就會咬人。」

******

小綿羊回到工瓷坊,段和與魏南河已經等待良久,段和見他來了,笑著招招手,「我和魏教授都在等你,你手機怎麼不通?」

魏南河站在視窗處看著那輛甲殼蟲,心知肚明地一笑,「過來坐。」

楊小空坐了下來,「嘿嘿」地傻笑著撓了撓頭,「手機沒有電了,不好意思!你們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嗎?」

段和不擅長拐彎抹角,直奔主題:「上次我們在墓裡撿的唐青花,你是怎麼認定的?」

楊小空一怔,隨即苦笑,「怎麼又是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只是憑感覺。」

魏南河插話:「我們想知道的就是,你憑什麼樣的感覺?」

「魏師兄,你問倒我了,我說不上來。」楊小空被魏南河凌厲的目光扎得全身不自在,往後挪一挪靠在靠背上,「你們問一千遍、一萬遍也沒有用。」

「算了,我們不是要逼問你什麼,只需要確定結果。」段和指指腳邊的一袋瓷片,「我從文博繫帶出來的標本,你沒見過,再摸摸看。」

「喔。」楊小空怯怯地看看魏南河,依言去拎袋子。

「等一下。」魏南河抽出一條黑帶子,「把眼睛蒙起來。」

「不需要吧……」楊小空淌冷汗。

魏南河不由分說,用黑帶子裹住楊小空的眼睛,連繞三圈,確定他什麼都看不到了,這才打個結,拎起袋子將瓷片全倒在書桌上,抓著楊小空的手放在一塊瓷片上,「摸吧!」

楊小空有些不安,「那我隨便說,你們是專家,別笑我……」

「嗯。」魏南河抱著手旁觀,「說吧!」

「金代磁州窯、嘉靖五彩、北宋定窯白瓷,嗯……這個是現仿的……這個是西周青瓷、乾隆琺琅彩……」楊小空念念叨叨著,瓷片一過手就脫口而出,沒有半絲猶豫。

段和平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你蒙著眼睛隨便一說,竟沒有一件說錯!誰敢笑你?

魏南河早有心理準備,此時既驚又喜,心情矛盾;他的老爹魏枕溪用這一招,立足古玩界將近半個世紀,如今雖然患了老年痴呆在家養老,但其影響力依然不減,提起魏枕溪這個名字,上到博物院和文物保護局、下到街頭巷尾倒騰古玩的小商販,誰敢不賣他老人家面子?

小時候魏南河沒少挨父親打,魏枕溪用黑帶子矇住他的眼睛,一遍一遍地讓他摸瓷片,可他怎麼也摸不出頭緒來,魏枕溪恨鐵不成鋼,把他關在倉庫裡幾個月不讓出來,還是什麼也沒學會。

那些年,魏家人來人往,全國各地的相關文化單位,陸陸續續地送學生來拜師學藝,魏老也迫切地希望後繼有人,可惜沒有一個孩子有這方面天賦,最終皆失望而回;杜佑山也學過,那傢伙學了半年,只學會和魏南河一起下河摸魚。

楊小空扯了扯黑帶子,小聲問:「可以拿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