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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袁藝哦了一聲,剛要邁步過去傳話,被傅徵一把拉住,又揪了回來。

“他們沒問你跟我什麼關係?”傅徵饒有興趣地看著年輕人。

“……我說你是我表哥。”

“哦……”傅徵拉長尾音點了點頭。

幾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呼啦啦鑽進轎車裡,空間霎時變得狹小起來。袁藝坐在副駕駛座上,悄悄瞅著傅徵,倒是沒有不高興的表情。

“安全帶。”

“哦……哦……”

袁藝趕緊扣好,車子這才發動起來。

九、

比賽雖然是聯誼性質的,但賽場氣氛卻毫不鬆懈。

各個社團的高手們都摩拳擦掌,勢要在如雲的美眉們面前一決高下。

袁藝對美女沒什麼興趣,可想到某個人正坐在看臺上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卻不由地緊張起來。

指令響起來的時候,袁藝的腦海中已經一片空白,直到滑入水中,身體本能地動了起來。朝著目標衝刺,讓負荷滿載到極限。

運動的暢快淋漓,是什麼都比不上的。

排盡一切雜念衝到終點,袁藝爬上岸,被歡鬧的人群包圍住。

“好樣的,袁藝!”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笑著,叫著。

袁藝裹上浴巾,嘿嘿笑了笑,下意識地往看臺方向瞅了瞅,卻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對他來講,學生比賽果然是很無聊的吧。

袁藝抓起毛巾擦了擦頭髮,沉默了下來。與其說是因為男人中途離席而不高興,不如說是因為覺察到了自己這種失望的情緒而鬱悶。

本來就不應該抱有什麼期待的。對於那個人來說,這不過都是哄小孩的把戲罷了。

接下來的節目,全都是遊戲性質的玩耍娛樂。袁藝望著水中嬉笑的人群提不起興致,圍著毛巾轉了幾圈,邁步朝休息室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空蕩蕩的室內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知道了,沒問題。”

是傅徵的聲音,不知道正與誰通著電話。

袁藝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站著,傅徵坐在長椅上抬起頭來,對著電話簡短地說道:“好吧,改天再說,我這還有點事。”

隨後結束通話手機,傅徵站了起來。

“結束了麼?”

“還沒。”袁藝搖頭,“不過我想先回去了。”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看臺那邊太吵,就過來打電話了。”

袁藝低著頭:“沒事,今天多謝你了,還送我過來。”

傅徵笑了笑,走到年輕人面前,拿起披在他身上的浴巾,搭在那柔軟的黑髮上輕輕擦拭。

“這麼冷的天氣,不擦乾淨,會感冒……”

袁藝抬起眼睛,和傅徵對了個正著。

十八九歲的孩子,還是稚氣未脫的年紀,黑亮的眼睛像幼獸一樣,緊緊吸附著男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傅徵毫無意識地,低下頭,用雙手捧住年輕人的臉,吻上那柔軟的雙唇。

這是個不帶任何情色。意味的,最單純的親吻,袁藝卻紅了臉,心臟像是要爆炸一樣的疼痛。

“傅徵……”袁藝的手指緊緊抓著男人的雙臂,彷彿像即將墜入深淵的人一樣,緊緊攀住最後的救命繩索。

傅徵愣了一下,垂下雙手說:“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沒有任何話題。

袁藝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多說一句話。他很怕一張口就是像個傻子一樣地去追問:你為什麼要吻我,為什麼要這樣吻我?

他明知道傅徵的回答。

這不過都是男人的工作罷了。對這樣的人會心存期待的他,真是再愚蠢不過了。

就這樣心緒複雜地撐到了公寓,袁藝從車上下來。傅徵問,要不要送你上樓?

袁藝搖頭。他又不是女孩子,實在沒必要這麼周到的照顧。

傅徵笑笑:“那就下週見。我再打電話給你。”

袁藝說:“好。”

年輕人揹著雙肩包頭也不回地跑進了樓道,剛剛進了家門,眼淚就湧了出來。

真他媽太差勁了。

這就是自己的品位麼?喜歡上一個男公關?還是自己母親的前任情夫?

袁藝蹲在地上捂著眼睛,無聲地抽著鼻水。

等眼淚乾得差不多了,鼻涕也流得靠手都擋不住了,袁藝跪爬著到了沙發前的茶几旁,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