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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謝明玉的不合作讓他感到一陣陣無力。

謝明玉僵直著身子,一副完全不講理的樣子,只盼望謝暄趕緊離開,他不敢看謝暄,怕看到他眼裡的失望和灰心。

謝暄走出了房間,關門的聲音空空地迴盪在謝明玉的心間。

謝暄沒有去公司,他走到與客廳相連的陽臺花園,弓著背坐在花架下,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菸——天氣有點起霧,所有的景物都像蒙上了一層輕紗,空氣裡溼度大,他很快覺得冷了。手機響了,但他根本不想接,手機堅持不懈地響了一分鐘,終於停了,然而沒過多久又響起來——

電話是何林打來的,因為謝暄遲遲不到,所以問他早上的會議是不是要推遲。

謝暄揉了揉眉心,本來想說馬上過來的,然而實在沒那個心情,只好臨時取消了會議安排。他點燃了煙盒裡的最後一支菸,猩紅的菸頭在晨霧中明滅,那一點微弱的光芒,根本照不亮前路。

一個身體貼上他的背,兩隻胳膊框住他的脖子——謝暄知道是謝明玉,在那樣莫名其妙地發完脾氣後,他有時候會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和柔順,這是他表示歉意的方式,像只溫順的努力想討人歡心的貓,放軟身體,以全然依戀的姿態不停地親吻他的耳後、脖子、臉頰,吻遍他的每一寸肌膚,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憂傷。

他這種超乎尋常的熱情和親暱總讓謝暄有種不好的感覺,謝暄握住他的肩膀,努力將他推開一點,“明玉,你到底怎麼了?”

謝明玉並不說話,像一個溺水的人一樣依緊緊抓著謝暄,捧著他的臉不停吻他,謝暄再次推開,他再次執拗地纏上來。這一回,謝暄用了大力氣捧住他的腦袋,盯視他,“明玉,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

謝明玉垂下眼瞼,眼睛起了霧。他知道謝暄在想些什麼,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自厭自棄徹底俘獲了他,他覺得絕望,他根本不敢抬頭看謝暄的臉色。他甚至恨那天為什麼要一時衝動說出“重新開始”的話,在那句話脫口而出之後,他就已經後悔——他被毒癮嚇到了,他向脆弱投降了,所以他迫切地想抓住謝暄,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是那不是真正的謝明玉,所以當謝暄說出“我不知道的”的時候,儘管有些失望,他還是鬆了一口氣的,太好了,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他像一隻將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只願謝暄趕快忘記他說的那句蠢話。但是謝暄答應了,他說:“好,我們重新開始”,那一瞬間,幸福像從天而降的禮物砸中了他,讓他渾身顫慄,那宛若煙花炸開的快樂淹沒了所有的不安、羞恥、恐懼——他才發現,原來他依舊愛著謝暄,甚至比從前更愛,在過去的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他都在想他,都在奢望著這一天的到來,都在腦中無數次地排演著這一幕。他想哭。

“三哥,我們做吧。”

謝暄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所說的“做”是什麼意思。從他們和好起,他們確實從來沒做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每次謝暄想跟謝明玉親密一點時,謝明玉總會下意識地迴避,或者忽然渾身僵硬。謝暄以為謝明玉不願意,所以那時候總會停下來,然後親吻他的脖子、肩頭、脊背……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梳理他的頭髮,像安撫一個孩子,或者將臉貼在他的背上,慢慢地平息自己的欲、望。

謝暄還在遲疑,謝明玉已經迫不及待地湊上去吻他的唇,去拉扯他的領帶。

他們的身體還年輕,又對彼此有著渴望,身體裡面的欲、望之火很快便燃起來,迅速席捲了全身,撫摸、親吻、親吻、撫摸,他們不知厭倦地互相糾纏,跌跌撞撞地進了臥室——他們的唇根本一刻都不願意分開,用力地吮咬輾轉,好像要將對方吞食入腹,曖昧的涎水順著嘴角溢位,謝暄的唇吻過他的下巴、喉結、耳垂、胸膛,啃咬他挺立的茱萸……

從前謝明玉做、愛會毫不掩飾自己的歡愉和尖叫,這一次,他卻顯得很沉默,被**染紅了的眼失神地望著虛空,微張著嘴發出深深淺淺的喘息,等到謝暄開始撞擊,他的瞳孔緊縮,漸漸便控制不住沉淪,他咬住唇,兩隻手緊緊抓著謝暄的背,指甲幾乎都要嵌進去,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謝暄,彷彿要把他刻到心底裡去,在高、潮來臨的一剎那,一種極致的歡愉像煙花在身體裡面炸開,他的腳背繃直,喉嚨底終於抑制不住發出一聲嘶啞的吼聲,那種快、感持續了將近十幾秒,他整個身體都徜徉在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中。

謝暄沒有馬上退出去,就著這樣的姿勢從後面抱著他,汗津津的肌膚相貼著,空氣中瀰漫著歡、愛後淫、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