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為什麼不接電話?”
酒吧裡面的嘈雜淹沒了謝暄的話,謝明玉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興奮招呼酒保給了謝暄一杯馬丁尼,“你嚐嚐這裡的酒,調法跟別處不一樣。”
謝暄根本不想喝,儘管他很渴,但謝明玉就像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孩子,一個勁兒地勸說,還拉上酒保,“Ken,你跟我三哥說說這酒的特別之處,就說說你剛給我說的那個比喻……”
沒等酒保開口,謝暄就接過酒杯一口就喝盡了,根本沒有嚐出什麼味,謝明玉高興起來,哈哈大笑,一隻胳膊哥倆好似的勾住謝暄的脖子,低頭吸了口另一手上夾著的煙,對酒保說:“你知道這是誰嗎?”
酒保禮貌地微笑。
謝明玉正要說,謝暄拿開了他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拿過他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就在吧上掐滅了,他盯住謝明玉的眼睛說:“你記得今天要做什麼嗎?
謝明玉笑嘻嘻地點頭,“記得。”
“是你自己說要去周塘看外婆的。”
“是。”謝明玉再次點頭,然後將目光移向舞池裡那些磕了藥之後癲狂搖擺的年輕人,“可我現在不想了。”
謝暄蹙起眉,“為什麼?”
謝明玉伸了伸腳,面無表情地說:“不為什麼,我高興。”
謝暄深深地看著謝明玉,眼裡閃過失望,他不再說一句話,拿了外套穿過擁擠的人群,出了喧鬧的酒吧。
這裡並不是市區的高檔酒吧區,主要消費人群是那些憤怒的無所事事是的縱情玩樂的年輕人,環境不算好,酒吧外面的路面甚至有些坑坑窪窪,還積著昨天的雨水,映得五顏六色的霓虹像一個不真實的夢。
站在滿是塗鴉的牆前面抽菸,偶爾過路的車燈會一瞬間照亮他疲倦的面容。一支菸快抽完的時候,謝明玉出來了,像一箇中途被趕出教室罰站的中學生,他靠在牆上,低著頭一副無所事事百無聊賴的樣子,兩個人都不說話。
謝暄將菸頭彈遠,猩紅在黑暗中一閃就熄滅了。謝暄說:“我們在一起怎麼就這麼難——”這不像是詰問,倒像是精疲力盡之後的喃喃自問。
謝明玉漆黑的眸子看著遠處,說:“既然這麼難,那就不要在一起了。”
謝暄扭過頭,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看,辨別他話的真假。
謝明玉避開他的目光,望著右前方的一個足浴中心的招牌,說:“你去找你的周南生,我過我絢麗多彩的生活——”
“謝明玉!”謝暄的眼裡迸出怒氣,臉部肌肉緊繃。
謝明玉毫不膽怯地回視,微揚的唇角有絲不為人察覺的嘲諷和傷感,“難道說得不對嗎?如果到最後不得不面對倦怠、厭煩,甚至互相怨恨,不如現在就分開,好歹還給彼此留點美好的方小說西,以後想起來,還可當場不錯的豔遇。”
謝暄很長時間沒說話,只是看著謝明玉,像看一個陌生人,“這是你想要的?”
謝明玉沒回答。
謝暄臉部的表情慢慢冷下來,宛若大理石般冷硬,他的目光穿過牆,似乎飄到了遠處,“在英國唸書的時候,我看過一部法國電影,一對中年男女在他們最相愛的時候決定分手,為了避免那必將來到的厭倦和懈怠,他們決定將他們的愛情定格在盛開的時候,給彼此留個最好的記憶以供日後的懷念唏噓。一同看這部電影的同學極度地推崇這種做法,認為這種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勇氣,然而我卻懷疑,無法面對人生所有的面目,這到底是勇敢還是心虛?”
他的目光盯住謝明玉,像一把冰冷的手術刀,“謝明玉,我不要什麼令人稱羨的豔遇或者轟轟烈烈肝腸寸斷的回憶,我就要一輩子。”他說完,就走到馬路對面,坐進了那輛邁巴赫,離開了。
謝明玉知道,他成功地傷到了謝暄。
謝暄開著車,腦子裡被憤怒、失望、傷心包圍,混混沌沌也不知在往哪邊開,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在前往周塘的路上,這個時間,周塘早已安靜下來了,而老太太肯定也進入睡眠了,他知道自己這時候過去將是多麼不合時宜,他會吵醒老人,所有人都會為他的到來手忙腳亂而睡不好覺,甚至還有可能打擾到鄰居,他應該馬上掉頭回去,明天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他處理——
他一直懷疑劉家在美麗島的秘密基地原本應該是個軍事基地或者軍資倉庫,他派人找了幾個有名的歷史學家和工程師實地考察了一番,據他們的初步鑑定,這應該是建國前後的工程,很有可能是當初**建的秘密軍備倉庫,基地的結構複雜龐大,劉家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