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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高,穿著白色的禮服,帶著白色禮帽,藍色襯衫,紅色蝴蝶結,拄著手杖,神情倨傲矜持,一副英國老紳士的派頭,尤其是貓的兩隻眼睛,宛若黃玉,深邃神秘,燈光下彷彿是活的一樣——

“像不像宮崎駿動畫裡的那隻貓男爵?”謝暄的語氣簡直稱得上溫柔,“在倫敦的一家舊雜貨鋪的櫥窗裡看到的,那次去一個地方辦事,結果卻迷了路,車子開到一條很偏僻的街,就看到這隻玩偶,好像那次迷路就是為了遇到它似的——”

謝明玉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隻貓男爵,心潮起伏,最後全部化作嘴邊疏淡的笑,“謝了,三哥。”

開門,出去。

肖焚沒讓謝暄等很久。就像謝老爺子所說的,肖焚這個人,有才華,有傲氣,也有野心——誰不喜歡少年揚名,誰不喜歡年紀輕輕位高權重?走向功成名就的過程若太過漫長,即使最後勝利果實攥在手中,最好的年華不再,也就沒有了太大的喜悅。因此他放棄緩慢的自主創業,選擇了別人可能為之奮鬥一生都無法到達的起點——

對謝暄來說,除了肖焚本身的能力外,他更看重肖焚所帶來的效應——肖焚是在謝氏長大的,謝老爺子培養了他,自然是要他為謝氏賣命的,結果他自立門戶相當於反水,現在他的投誠是一個風向標,何況,他的父親和姨夫都是謝氏的老人。謝暄沒那麼自大,覺得收下肖焚,他的父親和姨夫那些錯綜複雜的利益團體就收歸己用了,但即使不偏向他,在別人眼裡,總歸是打上了謝三少的烙印,只要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就需要為他的所作所為放行。

肖焚重歸謝氏的事,老太爺特地將謝暄找了過去問明瞭情況,對此相當滿意。

謝暄很忙,開發案初期工作繁雜,這個案子的成敗直接決定謝老爺子以及謝氏內部對他的看法,壓力不是不重的,但謝暄卻不能表現出一丁點焦躁。

遇見江緹英是在錦都一樓的酒吧,那天他在錦都跟人談完事,其實時間已不早,但他不想回去,便到一樓酒吧散心。

酒吧的燈光打得很低,柔柔地籠罩在人身上,空氣裡飄著慵慵懶懶的爵士樂,沒有大聲的喧譁與嘈雜,也沒有絢麗變換的燈光,人的交談都是輕聲細語,彷彿心捱得無比近。謝暄坐在吧檯前,透過幽藍透亮的酒液,看著年輕的調酒師花樣繁複宛若表演的調酒動作——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靠近,勉強坐上他旁邊的高腳凳。謝暄已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和各種香水混雜的味道,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那個人趴在吧檯上,半邊臉圈在自己的胳膊裡,只有耳朵上的亮鑽非常顯眼,他明顯是從其他的夜場出來,也不知這算是他這個晚上的第幾攤,也沒有個同伴。

謝暄已經準備結賬走人了,那個人費力地支起腦袋,眼角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嘟囔,像個孩子,他說:“請我喝酒好不好?”說得理直氣壯,無法讓人拒絕。

謝暄愣了一下,向他看去——儘管時隔多年,但江緹英的變化並不大,這種變化並不是指外貌形體上的,而是氣質,依舊如同少年時期——即使醉了,也是明媚張揚——江緹英其實跟謝明玉是很相像的人,這也許就是他們處不好的原因吧——

他說完這句話又趴回了桌面,眼神迷離,也不知有沒有認出謝暄。

謝暄朝酒保示意了一下,給了他一杯酒。江緹英勉力撐起身子,捏著細細的高腳杯,仰頭一口喝盡,又用舌頭舔了舔嘴角溢位的的酒液,然後將酒杯往酒保那兒一推,“我還要!”

酒保看向謝暄,謝暄點了下頭,酒保於是又給了他一杯。這一回,他捻著酒杯,沒有一下子喝完,而是目光專注地盯著酒液,彷彿要盯出一朵花來,然後喝了一口,扭過頭湊近謝暄,張嘴便銜住謝暄的嘴唇——

謝暄愣過之後,沒有拒絕,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纏綿溼潤的吻。但江緹英明顯已醉得不輕,整個人根本連坐都坐不住,倒在謝暄身上,就要往下掉,謝暄眼疾手快摟住他的腰。

江緹英仰著脖子看著謝暄呵呵地笑,眼角眉梢都是風情,兩隻手大膽而笨拙地去拉謝暄褲子的拉鍊,謝暄一下子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江緹英歪了歪頭,似乎有些不解,然後笑得更加放肆,眼裡卻又深深的諷刺和厭惡,“切,裝什麼純情吶!”

謝暄堅決地拿掉了他的手,江緹英討了個沒趣,歪歪斜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將酒杯裡的酒一口飲盡。謝暄示意酒保給他滿上,但這個行為卻惹惱了江緹英——

“誰他媽讓你請了?”他雙目通紅,怒瞪著謝暄,“打量小爺落魄了誰都能來踩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