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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子,心裡忍不住有些酸。

他抬頭環顧了一圈,尋找謝暄的身影,然後愣住,嚇了一大跳——謝暄居然已經在賭桌邊坐下來了,而且還是高賭注區。

唐至的心怦怦跳起來,快速地繞過人群,奔著高賭注區的桌子走去——

謝暄坐在一張21點的賭桌前,唐至略略有點失望。21點?他還以為是玩紙牌呢,畢竟怎麼看都是紙牌比較刺激,大概也是受香港電影賭神系列的影響,總覺得男人就應該玩紙牌,將自己一切演技詭計英明決斷,最佳地運用在與他人的對峙較量中。而21點,似乎只是你和紙牌的較量,平平庸庸,沒有什麼個人風格可言。

不過,唐至依舊有著剋制不住的興奮與緊張。莊家掃起桌上的六副牌,開始熟練地洗起來。他的雙手優美地在牌間舞蹈,就像電視上常演的那樣漂亮利落。然後他攤開牌,示意謝暄分牌——

唐至緊張地心都要跳出來,但謝暄似乎很隨意,彷彿真的只是來玩玩,手中過來過去的都是籌碼,以至於使人忘記到底是拿了多少錢在賭——唐至側後方,看著謝暄那面不改色漫不經心的模樣,恨不得代替他上去。當謝暄有些遲疑到底是繼續要牌還是不要牌的時候,他有時會忍不住提醒。莊家大概以為他們是跟著大人來見見世面的,並不在意,甚至有時還會給出自己的意見——

這樣來來去去十幾把之後,唐至忽然發現謝暄看起來好像打得很隨意,簡直不大看自己的牌,往下注圈裡扔錢好像也是亂下的,完全像個不懂行的小孩,他會時不時地猛地將賭注加到800塊,有一次甚至加到了一千塊,居然極為走運地得到了二十點,大贏了一把。他贏的時候沒有得意忘形,輸的時候也沒有垂頭喪氣,就好像對正在玩的賭牌根本沒有興趣一樣——但,唐至在心裡默默算,他好像一直很幸運——難道這是初手的手氣?

正在唐至胡思亂想間,有人走近了他們這一桌,站在謝暄背後看起來——唐至沒在意,隨意地瞥了一眼,這一眼,卻讓他定住了身影——這個男人二十五六歲樣子,手裡拿著一杯波爾多紅酒,深藍色襯衫外罩一件剪裁得體的羊絨休閒西裝,沒有打領帶,手上也沒有精英人士必備的瑞士名腕錶,而是一串白色檀香木的佛珠手串,在大氣優雅的同時,又兼具溫潤謙和——他就是馮學壹。

馮學壹的背景很複雜,沒有人能真正說得清,普遍的說法是,他是馮家唯一的男孩兒,馮家是在國民黨執政時期就移民海外的江南望族,出過翰林,出過黨軍高層,出過太平紳士,出過大資本家,據說還有些黑道背景的,總之,是很有分量的。而馮學壹本身,是麻省理工學院的高材生,持有國際精算師執照。

唐至緊張得手都在微微顫抖,有心想提醒一下謝暄,卻怎麼也做不到。

謝暄其實知道有人來到他身後了,他聞到的不是精英人士身上那種千篇一律的古龍水的味道,而是一種淡淡的檀香,很清雅,很靜氣凝神。

賭注圈裡是五百塊,謝暄手裡已經有十八點了,這種情況下,一般不會再要牌,怕脹破,唐至剛想提醒謝暄,卻見馮學壹一邊似乎不經意地將手搭在謝暄的肩上,一邊用似乎很語重心長的聲音開口,“貪心不足蛇吞象啊——想清楚——”

謝暄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肩上的手,不動聲色地回,“我喜歡冒險,那讓我覺得生命可以把握。”他居然又追加了五百塊的賭注,然後果斷地要了一張牌,居然是一張3,簡直太他媽幸運了——

謝暄的臉上露出淺淡的笑,等莊家抓完牌之後,將牌往桌上一放,“上帝眷顧好孩子。”

唐至緊提的一顆心終於放下,鬆了口氣,看向謝暄的目光不由帶了點別樣的神采——這小子他們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馮學壹收回謝暄肩上的手,喝了口紅酒,微笑著問:“在哪兒唸書?”

“名揚。”唐至搶先回答,在接觸到馮學壹望過來的視線後,唐至又急忙解釋,“我們一個學校的。”

馮學壹點點頭,“跟著長輩過來玩的?”他的目光在唐至手裡的籌碼上劃過,“怎麼你不去玩?”

唐至嘿嘿笑笑,指指謝暄,“他是我學弟,謝暄,我叫唐至,是唐巖的堂弟,上星期在‘遠洲國際飯店’見過馮大哥呢,我一直聽我堂哥講關於馮大哥的事情呢,崇拜得不得了——”

馮學壹畢竟大幾歲,閱歷經驗不是當假的,這樣的場面見多了,臉上有恰到好處的親熱,“原來是唐巖的堂弟,以後跟著你堂哥多出來玩玩,都是自己人——”

唐至有些受寵若驚,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