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惜從來沒有見過的架勢,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精神矍鑠老人領著一群人來了,有兩個女人,後面的全是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
他們朝著盛懷瑾病房的方向走來,氣勢洶洶地讓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他們甚至都沒有看許惜一眼,那老人進來之後就指著盛懷瑾的病床說:“其他人都出去。”
接著所有人都走光了,許惜站在原地眼淚都止不住地一直往下掉,盛老爺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吼道:“出去!”
這一聲嚇得他差點沒有跪下來,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剛才和他說話的那個護士給拽出去了,他都沒有看清楚盛懷瑾的臉,然後便被趕了出去。
接著,那老年人帶來的醫務人員們對著盛懷瑾的病床一圈,檢查了一陣之後,直接把打著吊瓶的病床整個推了出來,盛懷瑾急的直冒汗,他要說什麼話,但是聲音微弱地根本沒有人聽見。
“懷瑾……”許惜一直哭,跟著人群在走廊走了幾步想要靠近盛懷瑾,但他一走進,不知道被誰狠狠地推了一把,然後整個人都向後跌過去,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盛懷瑾一直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看著他這邊,想要說話但始終是說不出來,很快便被人推走了。
許惜從他的嘴型,看到他似乎是在叫著自己,他恐懼到了極點,他只想抓住盛懷瑾的手,周圍的所有人他都看不到了,他繼續哭喊著向著盛懷瑾衝了過去,但周圍的人卻像是一堵牆一樣用力地擋住了他們。
接著,他感到很多人拉著他,只能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盛懷瑾被送上了直升機,然後直升機的螺旋槳飛速地轉動起來,在一陣陣強勁的風暴中,越飛越遠。
從他們出現到離開整個過程不超過十五分鐘,甚至許惜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盛懷瑾就這樣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不知生死。
他已經完全無法接受外部世界發來的訊息了,他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只感覺自己的雙腳沒有一點力氣,頹唐地跌坐在地上,眼淚洶湧而出,他完全已經崩潰了。
後來許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被人拉走的,可能是醫院的醫生護士怕他倒在醫院門口凍死了,把他弄回了值班室去。許惜就一直在流淚,直到他因為哭的太厲害而大腦缺氧,出現了一陣陣的眩暈,他才終於稍微止住了眼淚。
護士看他終於稍微清醒了一些,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你還好吧?”
許惜啜泣著問道:“懷瑾呢?他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護手沒敢說話。她是個比較老實,不怎麼關心娛樂圈,她是不認識許惜和盛懷瑾的,但看兩個人都長得那麼出眾,又見到那麼大陣仗的軍用直升機,她也都嚇呆了,她總覺得他們來頭不小,她不敢揣測他們的身份和他們的關係,本來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摻和別說話的,但她看許惜哭的這麼傷心,又覺得有些心疼,一直勸慰著,跟許惜保證盛懷瑾沒有生命危險,這才終於把許惜給勸住了,許惜沒有再哭的那麼撕心裂肺。再這樣下去,估計許惜要先哭壞了眼睛。
這一夜完全是在膽戰心驚當中度過的,許惜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一直在護士的值班室裡待著,手裡緊緊地抓著手機,他知道等著盛懷瑾醒了過來之後一定會找他的,所以一直不敢放開手機。
其實他可以自己去訂一張機票飛回北京的,但許惜嚇傻了,他根本就想不到那裡去,只知道在原地等著。
翌日的晨光碟機散了大地的寒冷,但許惜並不能感到一絲溫暖,他就想一株長在了原地的植物一樣。護士一直很好心地讓他再這兒帶著,但來來往往的人總是忍不住來看他,覺得他很奇怪。
許惜根本感受不到這些人都目光,他的心好像已經跟著盛懷瑾一起走了,正在承受著病痛的煎熬。
在他已經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他一直握住快要被他捏碎的電話,終於有了反應。
許惜趕忙接起來,聲音沙啞地他自己都快聽不出來了:“懷瑾……”
“是我,宋南。”
“南姐,他怎麼樣了。”
“受傷的那隻受傷腳趾已經切除了,幸好發現的早,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現在已經轉入了內科重症病房了,正在進行進一步的治療。盛總要求要見你,讓我過來接你,我現在在機場,你能自己到機場來嗎?或者要我過來?”
“我、我可以過來。”許惜急忙回答,然很快便衝了出去。
再次踏入北京,許惜的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離開快一年了,這裡一切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