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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你別管我們的事情。只是,你最近抽空陪陪他,他很信任你。”

“我知道了。”

盛懷瑾很快便收了線。林珺童對著無辜的電話使勁兒翻白眼兒,而後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他趕忙把手機丟到一旁,給許惜找睡衣去了。

許惜就這麼在林珺童家裡住了下來。

林珺童他們的電影很快就要上映了,最近正是四處接受採訪忙碌地不得了的時候,這兩天還沒有離開北京,他還能早點完成工作回家陪著許惜。許惜的狀態很不好,頭兩天基本上就是在醒了掉眼淚、哭累了就睡的狀態下度過的。

可就像林珺童說的一樣,日子還是要過,儘管許惜多麼難受多麼痛苦,兩天以後他還是緩了過來,雖然臉色依舊慘白地嚇人,但至少不再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而是能正常地和人交流。林珺童覺得,但凡是在底層掙扎的生命都有這樣的特性,很柔弱很容易受傷害,但又很堅韌,多難都得扛過去,野草似的。

只不過,林珺童能感覺到,盛懷瑾傷著許惜心裡最柔軟最寶貴的、用於存放愛情的那個部分,說不定終其一生,都再也無法修補。

呆了三天之後,許惜實在是不好意思再繼續麻煩林珺童,況且家裡還有傷者需要照顧。於是趁著某天林珺童出門工作的時候,許惜便留了一張紙條,偷偷地離開回了自己的家裡。

許惜的生活在一夜之間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住在五環邊上,每天一大早起床,穿越大半個北京城去理髮店上班,夜裡再趕回家。難得的是,對於最近發生的一切,家裡什麼都沒有問,許惜並不知道是盛懷瑾給任海明打了招呼,只是對這樣的沉默充滿了感激。

那之後,不管是盛懷瑾、宋南、何嶽、周律都沒有再出現,似乎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他沒有從盛懷瑾哪裡帶出來一樣東西,甚至沒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他曾經那麼喜歡過一個人。

這大概是很好的,最好至此再也不要有人提起那段過去,就當做自己做了一場華麗的黃粱夢,接著從夢中一腳踩空回到了現實。而現實是冷酷的,他沒有時間去顧影自憐、照料自己的傷心,而是被生活逼著繼續向前走。

很快今年便走到了尾巴上,這一年的元旦和農曆新年隔得很近,到了元旦的那幾天,新年團圓熱鬧的氣氛越來越濃重,四處都染上了喜慶的紅色。

元旦當天,趙媛把全體員工帶出去聚餐,一直玩到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才散了場。許惜趕回家,電視開著沙發上卻沒有人,熒幕上正在直播跨年晚會,這個時候是舊年的最後幾分鐘,晚會主持人正在有請壓軸嘉賓上來為大家做新年倒計時,許惜剛剛脫下外套,猛然間看到電視裡出現了那個人,他一直壓在心底、逃避的人——盛懷瑾。

許惜僵直在了原地,面如死灰地看著那個人。

一個月沒有見到,他看上去和之前沒有任何改變,模樣還是那麼俊朗,衣著依舊得體,完美地找不到一點破綻,他在熒幕上面帶著溫柔的笑意說著新年賀詞,臺下的觀眾們都如痴如醉地看著他,每一個人從他的神情裡都感覺那種溫柔就像是給自己一個人似的。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屬於自己?

許惜捂著胸口疼痛的地方,微微蜷縮起身子。

“許惜,回來了?”任海莉正當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看到許惜這樣子,又看了一眼電視,笑道,“海明和曉晨都睡了,我就是在等你回來。”

任海莉一邊說著,一邊就把電視關了。

許惜輕聲應了好,把頭別在一邊。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任海莉說著便準備回自己的屋子去,許惜忙叫住她。

“姑姑,等一下。”

“怎麼啦?”

“我有事情想同您商量一下。”許惜說著便上前把任海莉攙到了餐桌前坐好,道,“姑姑,我想麻煩你,再幫我重新租一個房子吧,家裡太遠了,我前幾天給爸爸說過這個事情,他沒同意,我想問問您。”

“怎麼突然要……”任海莉有些為難。

“我想,過年之後,繼續回洗浴中心上班,在外面租一個房子,也要方便一點。”

任海莉低聲道:“是……是啊。”

她什麼都沒說,但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實際上盛懷瑾和許惜分開了之後便立即和他們聯絡過了,盛懷瑾說的很明確,暫時和許惜分開,但並不是分手,等他那邊事情處理完了,再回來接許惜。

任海明倒是一口答應了好,於是在許惜面前什麼都沒有提。但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