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孃家人不幹了,這兩天一直上門來鬧,我媽氣的都想扇我。”
“這又不關你的事……”
“最近點背沒辦法。況且我媽也確實是對我的事煩了,鬧了十來年她老人家不知操碎了多少心,我也不怪她。只是短期內家是不能回了,幸好我臨走時帶了身份證。”李初楠吐了口氣,“遠遠,我現在正在車上呢,身上沒有錢能去你那了,你能來車站接我嗎?我可能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到了。鴨爪我也忘記買了,對不起。”
“楠楠你說什麼呢,是朋友就別說這話。我現在就出門去車站,你等著我啊。”常遠收了線,急忙從衣櫃裡拿了衣服換上,抓了幾把紙鈔放在口袋,開啟了房門。
季羨從書房探出頭,“遠遠,要去哪?”
“我去接楠楠。”
“我開車跟你去吧?”
“感冒好了麼?”
“都好幾天了,早就好了。你等等我,我換下衣服。”
常遠坐在車上時一顆心極為忐忑,老是情不自禁的想著李初楠的落魄和難過的樣子,越想心裡越忐忑,最後開始習慣性的將手指放到嘴裡啃指甲。啃到一半季羨將他的手指拽了出來,“這習慣不好。”
常遠白了他一眼。
“我記得你剛剛上廁所沒有洗手。”
常遠立馬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季羨微笑,開啟音響放了些舒緩的音樂。過了一會,他突然問:“遠遠,李初楠是你唯一的朋友嗎?”
“如果說正經的朋友的話,他是唯一。”常遠笑,“如果是那些犯過事的,可就多了。花賴啊,二頭啊,小明子、范進、徐沖沖等等等等。”
季羨斂了笑,皺眉,“都很耳熟。”
“嘿嘿,我們都進警局很多次了。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是被抓了還是去別的地兒了。”
“以後不準再聯絡!”
常遠靠著椅背眯著眼,“嗯啊嗯啊,不會再聯絡了。我也對那樣的生活厭倦了,能擺脫也不錯。”
季羨神色緩和了些,常遠岔開話題,“哎,你說等下看到楠楠他會是一副什麼模樣呢?肯定鬍子拉渣寥落的很。”
“他家裡的事……比較奇特,會煩心也是正常的。”
“是啊是啊。”常遠咧開嘴笑,臉上沒有剛剛的擔憂。
結果他們到車站找到李初楠時,那傢伙在跟一特漂亮的小姑娘聊的正開心,電話號碼QQ號什麼的都已經相互交換了,臨走時還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
常遠上了車後,一拳頭差點揮到李初楠的臉上,“我靠,你電話裡的傷心難過有氣無力呢?怎麼一點蹤跡也尋不到?”
晚上季羨買了啤酒冷盤回來,三人坐在沙發上,面前開著電視,不知意義的節目輪番播放著,三人都沒心思看。
常遠極有興致的問李初楠回家後遇到的事情,李初楠吃了幾塊豬舌頭,也極有興致的向他訴說,“遠遠你那天是沒看到,我回家那晚家裡來了很多親戚,那姑娘長的高挑漂亮,把我姑姑都樂的合不攏嘴。那晚上她找我談這事我還懵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出聲,她說什麼我就點頭。那姑娘最後差點說出要給我錢讓我不再見我表哥的話……我靠我當時心裡想以後要真能不見,我給他們家錢都行……喂常遠別把豬舌頭都吃完了,給我留兩塊……這事狗血的還被我表哥聽到了,他們離開時臉色就不善,但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打起來。”
常遠抽了口煙喝了兩口酒,“後來呢?”
“前兒下午那姑娘的家裡人找上門來了,十來號人怒氣騰騰的拍著門板,嚇的我媽直接將我往窗子裡塞。那些人跟來抓姦似的……天地良心我對他們家女婿一點想法都沒有!”李初楠將一罐啤酒倒完,搖了搖發現沒有了,又開了一罐繼續倒。
常遠拍拍他的肩,“我明白我明白。”
李初楠很快又喝完一罐,他眼睛突然亮起來,“哎遠遠,看到我今兒勾搭上的那姑娘沒有?那叫一個白淨乖巧,還在讀書呢,趕明兒我去她學校瞧瞧去。”
“歇著吧你?你還真覺得你這輩子能喜歡上姑娘?”常遠眯了眼,醉態可掬,“今夜反正無事,不如我們來說說為什麼會喜歡男人?”
李初楠開口,“我拒絕!”
季羨不鹹不淡的開口,“我也拒絕。”
“切,別搞的有什麼秘密一樣。”常遠抱著啤酒罐倒在沙發上,閉著眼思緒漸漸抽離,“不過,我也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