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丫喜歡誰?”
酒氣熏熏的朱硯突然來了精神一樣,拉起小個子男人的衣領。小個子男人一驚,然後說,“我的上司……”
“那你丫告訴他啊?”
男人一愣,突然用帶著哭音的聲音大喊——
“不行!我怕!我怕他討厭我,我怕別人一樣的眼光,我怕丟了工作!”
醉了,醉了,所有人都醉了。
“那你丫根本不愛他!”朱硯喊回去,悲痛的,“你丫要是他媽愛,就什麼都不怕了,就什麼傷天害理的都他媽敢做!”
是的,是的,朱硯什麼都做。
“為了他媽一個男人,操,什麼都做得出來!”
瘋了,瘋了,誰都不記得了。
那男人泣不成聲。
“我是朱硯啊,他媽學校裡說一不二的朱硯啊……”
但就是這樣凶神惡煞的朱硯,這樣強大蠻橫的朱硯,這樣不可一世的朱硯。
為了別人肝腸寸斷,為了別人放棄夢想放棄希望放棄一切。
因為這個朱硯天真地以為那個人會用愛彌補一切的隙縫。
然而朱硯還是要用悲傷和淚水和成膩子去抹平傷痕累累的心臟。
“夠了!”
在所有人掉下來的眼球中,他們看見了幾年來未曾看見的景象:一個乾淨陽光的男孩子突然衝出來緊緊抱住一身酒氣的朱硯大魔頭,在那個瘋狂的醉鬼耳旁輕柔的安慰。
“夠了,你喝醉了,跟我回去。”
“不、不、我沒~沒醉。”
朱硯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胡亂地叫著,“你丫給我、給我滾……郭廷,你丫給我滾……”
然而更不可思議的,是朱硯居然安靜了下來,雖然還在胡言亂語,雖然還在手舞足蹈,但都是輕柔的,幅度不大的。他一腳深一腳淺的隨著那個少年走了,這麼安靜而美好的。
酒保手裡的酒瓶掉了,萬幸的是酒瓶沒有碎,不幸的是那酒都潑到了小個子男人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麼?”
那小個子男人不語,突然站起來。
“……先生?”
“他說得對。”
男人突然說,然後大家又看見了百年不遇的景象——一向懦弱的男人臉上竟然出現了堅定的神色,猛地灌下了那一杯酒,把酒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甚至砸出了響徹酒吧的聲響,然後就那麼邁著紮實的腳步滴著紅酒緊接著魔王出了酒吧。
“今天到底什麼日子?”
酒保喃喃,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正用雪白的袖子擦著桌子上的酒液。
………………………
喝多了的朱硯竟然還可以清楚地告訴司機自己家在哪裡,這讓莫曉蒼對朱硯的認識又深了一層。看著朱硯熟練的掏出鑰匙,開門,進屋,脫衣服。如果不是他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莫曉蒼會以為他完全清醒著。
但他知道他醉了,醉得不淺,因為清醒的朱硯永遠不會忽視他。
看著朱硯露出精瘦充滿了力量的上身,他感覺一股氣血上湧。如同學校裡所有人所認識的一樣,朱硯雖然一點都不壯,但那副線條優美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可以擊倒一個渾身糾結肌肉的大漢。
他像一隻豹子,一隻獵豹,美麗可怖,血腥而優雅。
等到朱硯脫得只剩一條短褲然後鑽進被窩裡的時候,莫曉蒼才回過神來,走到‘廚房’給朱硯倒了杯水。
他這才打量起朱硯的住所。簡陋到不能再簡陋,卻充滿了生活的味道,充滿了朱硯的風格。
把水遞給朱硯,他接過了混乎地說了聲謝,然後咕咚喝了下去。
“你被子呢?”
莫曉蒼髮現他蓋的竟然只是個薄薄的褥子,不由大為驚訝。他都這樣睡覺?
“洗了……洗了……”朱硯說,“太髒了……”
“在哪?我去拿——”莫曉蒼剛要起身,卻發現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角。
“別走……”朱硯紅著眼睛看他,□在外的手臂竟然是想象不同的白皙,飽滿而結實,“你、你不知道在哪。”
………………………
莫曉蒼哭笑不得的跟著走路七扭八歪的朱硯去收衣服收被褥。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朱硯似乎就跟知道似的也同樣儘量的輕手輕腳。
或許他就是知道的。莫曉蒼想。他肯定知道。
即使他再怎麼裝的混世魔王,但莫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