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三,你疼麻?好似疼了你就告訴我好不好?眨眨眼,或者動動手指,求你全三。”這是心裡頭難受的水色。
“全三,你瞧,我已經勾出了輪廓,特漂亮呢。”這是強顏歡笑的水色。
“全三,一半了,哈哈哈,賊好看,適合你,真的,等你醒了你一準喜歡。”這是看著男人睡顏自言自語的水色。
“全三,我愛你我愛你呀……”這是睡著了都會僅僅抓著男人的大手夢囈的水色。
有一天晚上,水色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一本無字天書,他夢見了全三,然而他卻抓不到摸不得,那是全三的靈魂,始終在天上飄,他急急的奔跑著去追逐,越追越遠最後消失不見,水色哭著從夢中醒來。
幽昧的燈光灑滿一室,赫然入目的是滿背的雄獅,颯爽英姿、霸氣外露,水色看得痴了,不知不覺的伸出手去撫摸全三脊背上的刺青,那是他的傑作,他為男人不滿疤痕的背脊穿上了漂亮的‘新衣’。
吻了又吻,哭了又哭,從後面伸手緊緊地環住男人,水色顫抖著,哽咽著:“全三,你還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願意醒來是不是還在怨恨我……”
“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全三……”
徹夜難眠,枯坐到天亮,渾渾噩噩的水色從床上下來,仔細的為全三捻好被角,卻猛然驚覺,外面下了雨,他走回來,走到那衣架前抓起了那件衣服披上,他要去給全三準備早餐,他每天都會為男人準備,想著總有一天男人會吃。
一個小時後,水色像每天一樣提著香噴噴的早餐一臉笑意的走回來,他像個人妻,站在男人的床頭,把手裡的飯盒一層層的拿下來再一個個的開啟,鋪了一桌子,琳琅滿目五顏六色,然後他會坐在男人的床頭等著,等著或許會有奇蹟發生,一直等到那些飯菜都涼透了他才會死心。
突然的一摸,不小心摸到了衣兜內的手機,水色小心翼翼的拿出來在手心裡把玩著、翻來覆去著,不知過了多久,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後知後覺的水色猛地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全二會把全三的電話丟給他?他當時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裡有什麼東西是希望他看到的??
心一顫,水色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心裡頭所狐疑的越發強烈起來,終於,他毫不猶豫地滑動了解鎖,然後仔細的檢視著電話裡的全部記錄。
出於本能,水色直接先看了呼入撥出的電話號碼,然後是相簿,很快,令他驚心動魄的畫面出現在手裡頭那支小小的手機螢幕裡。
一張張暖人心脾的照片呈現在眼前,扎著圍裙、拿著飯鏟甘做家庭煮夫的是他的全三,靈光閃現,他想起了那日他對男人說的所有話,他要男人乖乖的在家裡頭等著他,要男人照顧好兒子。
一張接著一張的看,是男人照顧額日子吃飯的,是男人追著兒子屁股後面餵牛奶的,照片裡夾著錄影,時間不長,才七八秒,水色忍不住的樂起來,一定誰男人按錯了鍵子把拍照轉換成了攝像。
笑啊笑的臉上就沒了笑意,水色的面色蒼白,瞧著手機螢幕裡一張張男人充當超級奶爸的照片他心疼極了。
全三在努力的為他做好一切,而兒子做飯,教兒子學習,給兒子洗澡,可他呢?他那天干嘛去了???
對,他在與別的男人一起,他在為別的男人背上,他甚至因為他所謂的友誼對男人食言了,他再一次的夜不歸宿,然後第二天一次又一次的推遲迴家的時間,竟連一通電話都沒給男人親自打過去,只是簡潔的發了兩個簡訊。
罪惡的感覺在心底突生而來,友情固然重要,那愛情呢?兩者之間不都是需要經營的嗎?
他的固執要他認為可以委屈一下自己的愛人也要仗義到底,他的固執矇蔽了他的雙眼,忘記了有時候愛情也是很脆弱的。
它們之間一個是熊掌一個是魚,不能兼得嗎?那也不要可一個使勁的去傷害。
患得患失才後知後覺,所以——晚了。
全三,你說我錯的到底多麼的離譜……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錯我沒有理解你,我錯我的一意孤行,我十分後悔我當日對你喊出的那句絕情的話,我不該和你鬧離婚,我把我們的愛情當兒戲了。
一陣陣的眩暈,一陣陣的噁心,滴落的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砸在手機的螢幕上如千斤重。
內疚填滿了他,一種扭曲的認知瘋狂的在心底滋生,回頭去看,他都做了什麼?
男人在家裡為他洗衣、為他做飯、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