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哥哥是笨蛋！明明不是應該笑的時候。。。。。。這時候的小巧，看著那虛弱的笑容，腦海裡似乎也浮現出另一個人的面容，笑容。。。浴室。。。血紅。。。。。。

“爸爸。。。。。。”小巧帶著迷茫的眼神望向曾深，為什麼她腦海裡總有一些恐怖的畫面。。。為什麼。。。那麼真實，像是發生過一樣。。。。。。

“什。。。什麼。。。。。。”曾深望向自己的女兒，但是他並不知道，在小巧的眼裡，他的爸爸從眼角劃出了淚珠。

“沒。。。沒什麼！小諾哥哥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小巧狠狠地點著腦袋。小諾哥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對吧？

韓諾被送去了醫院，住進了加護病房。但是，他的狀況卻一天不如一天，甚至到了說不出話的地步。

韓諾住院的這幾個星期，曾深沒有去上班，帶著小巧還有吳尊防守在病房，寸步不離。因為他。。。不想讓韓諾和信一樣。。。不知不覺離開了他。

而吳尊防雖然每天都在醫院，但是從來不敢呆在病房裡，他害怕面對韓諾，害怕面對曾深，害怕面對小巧。明明他就是個醫生，但是自己到頭來卻什麼也幹不了。“還真是窩囊啊。。。。。。”吳尊防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自嘲道。

“給。”曾深遞給吳尊防剛買回來的午飯，順便坐在了吳尊防的身邊。

吳尊防雖然接過了盒飯，但是卻沒有打算吃，放在了一邊。他不餓，他沒心情。

曾深看了一眼吳尊防，把自己開啟的盒飯放在了吳尊防的腿上。“吃。”面無表情的簡單的一個字，在以前，的確對於吳尊防很有壓力，但是現在。。。。。。

“我不餓。。。。。。”現在病床上的韓諾都不能吃飯，只能靠輸液維持生命，他。。。哪還有心情吃啊。

“要我餵你嗎？”曾深說完就拿起盒飯做出要喂吳尊防的姿勢。

“你別鬧了。。。。。。”吳尊防別過頭，看向別處。

“。。。。。。”曾深放下了盒飯。是啊，大家都一樣，哪有吃飯的心情。自己。。。還真是胡鬧啊。不過。。。。。。“你小子到底在自責什麼？”曾深知道吳尊防這人正在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因為他。。。無法醫好小諾。

“是啊。。。。。。”吳尊防把頭靠向牆壁，“明明是你強迫我回來的。。。我到底在自責什麼啊。。。。。。”雖然明明心裡知道自己不一定能醫好韓諾的病，但是，還是不甘心啊。。。。。。就像。。。面對信的屍體，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我。。。一直都做好了心裡準備。。。。。。”曾深也學著吳尊防把頭靠著了牆壁，望著醫院白色的天花板，緩緩開口。“明明是最害怕死亡的人。。。但是沒想到現在卻那麼鎮定。。。。。。”曾深笑了笑，連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會如此沉著冷靜。

“阿深。。。。。。”

“尊防。。。我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在怪我吧。。。。。。”曾深別過頭看向吳尊防，眼神裡的“我都知道”的神態讓吳尊防不自覺得低下了頭。“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信，但是我。。。我卻沒有保護好你喜歡的人，在你心裡，一定恨死我了吧？”

吳尊防抬起頭，看著曾深，說：“是啊，我恨你，恨不得死的是你！但是我知道。。。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不下去的。。。。。。”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可悲的局外人，老實說他根本沒有權力提及什麼“愛”與“恨”。

“尊防。。。謝謝你。”曾深的口氣難得的真誠。

“我不接受你的道謝，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

“啊。”曾深回答後，兩人便陷入了寂靜，誰也沒有開始說話。但是彼此都知道，現在這種狀況，已經和“愛”與“恨”無關了，因為他們現在在乎的人，正在爭分奪秒的和死神作鬥爭，但是他們是弱小的人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無能為力。

病房內，小巧趴在韓諾的床頭邊，小聲的對著睡著的韓諾自言自語。

“小諾哥哥，你會好起來的哦，我才不允許你像信叔叔那樣離開我。。。。。。小諾哥哥，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呢，我講給你聽好不好？”小巧換了一個姿勢，方便自己撫摸韓諾蒼白的臉頰。

“小諾哥哥，我想起來了哦，信哥哥他，其實是去世了呢。。。。。。那一天，信哥哥在血水中沒了呼吸；信哥哥他。。。是自殺的呢。”小巧回想起那天的場景，身體害怕的顫抖，但還是堅強的對著韓諾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