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飯桌上難得的安靜，韓諾雖然知道吳尊防心情不好，但是小巧今天也那麼安靜還真是稀奇啊。這兩個人到底怎麼了。

曾深雖然也覺得飯桌上的氣氛怪怪的，但是他覺得沒什麼不好，在曾深腦海裡，吃飯就應該這樣安安靜靜的吃！兩個讓他頭疼的傢伙終於安靜了，他真心覺得要謝天謝地了。

“小巧。。。今天教你寫的字都會寫了嗎？”韓諾給小巧夾了一塊肉放到小巧碗裡，然後緩和氣氛的問小巧。

“嗯。。。會了。”小巧低著頭扒著碗，囔囔道。

“小巧？”韓諾有點擔心這個小丫頭到底怎麼了，感覺不怎麼開心啊。

“小諾哥哥。。。你說小巧會不會失憶了啊？”小巧突然抬頭，認真的問韓諾。

小巧的疑問讓飯桌上的另外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曾深，他的眼裡除了疑惑更多是恐懼。

“小。。。小巧為什麼要這樣問呢？”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韓諾尷尬的笑道。

小巧雖然小，但是還是看出來了這三個人臉上各不相同的表情。連小巧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不想把自己的真心話告訴這些大人們。

“因為小諾哥哥教我的東西，總是忘記呢。”聰明的小巧胡謅了一個理由。

“哦，原來是這樣啊。。。。。。”韓諾放心了，他還以為小巧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了呢。韓諾伸出手摸了摸小巧的頭說道：“這不是失憶啦，只是小巧沒有記住哦。沒事，不會的再來問哥哥，小諾哥哥可以再教小巧一遍哦。”韓諾的語氣中有著寵溺的溫柔。

“嗯！好！”小巧裝作很開心的回答，但大人們並不知道小巧內心真正想問的問題。

晚飯後，曾深在洗碗，韓諾帶著小巧回了他們的臥室，而吳尊防在客廳喝著酒看著電視，雖然眼睛盯著電視，但思緒完全不在電視上。所以，就連洗完碗的曾深關掉了電視，吳尊防都沒有察覺到。

“到底怎麼了？”曾深一屁股坐在吳尊防旁邊，也拿起酒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入身體內，曾深身體不自主的打顫。

吳尊防看了一眼曾深，嘆了一口氣。“沒。。。只是覺得。。。韓諾他。。。很辛苦吧。”吳尊防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是脫口而出的話，並未經過思考。

“。。。對不起。”曾深突然對吳尊防道歉，但是眼睛並沒有看著吳尊防。

“什麼。。。？”

“讓你回國。。。讓你擔起那麼重的任務。。。。。。”

“並。。。並沒有什麼啊。。。。。。”吳尊防放下酒杯伸了個懶腰，“的確是個很重的任務呢，但是。。。我很開心回國啊。”最起碼，有那麼一瞬間，在這個家裡，我感受到了溫暖呢，阿深。

“。。。謝謝。”充滿誠意的道謝，但是吳尊防並不想接受。

“你怎麼變那麼矯情了？好了，不和你文縐縐了，我去睡覺了，晚安。”吳尊防起身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好夢。”曾深說道。

吳尊防進了臥室，黑著燈把自己的身體扔向了床上，他躺在床上，但是眼睛卻睜的大大的，儘管眼裡只有一片黑色。

“還真虛偽呢。。。曾深。”吳尊防自言自語道。“但是。。。我們都彼此彼此啊。”他，其實，也是個虛偽的人吧。明明就不想回來，明明就不想幫曾深任何忙，明明他一直都在討厭曾深。但是。。。還是回來了啊，還是幫他忙了啊，還是呆在他身邊了啊。。。。。。

吳尊防，你果真才是最虛偽的人！

曾深在吳尊防走後又喝了一些酒，就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而韓諾從房間出來時，就看見一臉疲憊的曾深睡在沙發上。

曾深皺著眉頭，似乎在做什麼可怕的惡夢，韓諾下意識用手撫上曾深的額頭，看著漸漸平下來的眉頭，韓諾笑了笑，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笑的理由。

“一個個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韓諾從房間裡拿出被子輕輕地蓋在曾深的身上，關上了燈，輕聲道：“晚安。”

此時，曾深並沒有做什麼惡夢，反而是很甜蜜的夢，他夢見一個男生帶著小巧在他身邊歡聲笑語，但是他看不清那個男生的臉，只是覺得是很熟悉的氣息。

是信？還是。。。小諾？

但是，不管是誰，曾深在心裡都明白，有些幸福，他是留不住的。就算曾經擁有，留下的回憶會讓自己遍體連傷。還不如。。。還不如——

還不如不曾擁有。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