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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沒有人會在乎也不需要去努力,他只剩下自己了。

“可是你擁有過輝煌的人生,你只是摔倒了而已。”

“你覺得斑馬是黑底白條的還是白底黑條的?”李想說:“不論它是黑底白條的還是白底黑條的,你眼中它們都是斑馬,不會因為它們的條紋不一樣而對它們另眼相看。所以就算我曾經輝煌過又怎麼樣,我現在和那些沒有努力過的人都一樣,不會有任何區別。”

鄭鵬徒捏了一個田螺放在眼前端詳沒有說話,李想看著他很難把他和記憶裡的那個男生聯絡在一起,也許唯一比較像的就是他不論坐在哪裡都可以很好的和背景融合,不會有任何的突兀吧。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變成這種人,光鮮亮麗不會為下一頓吃什麼發愁,每天玩著奢侈的玩意當做消遣。

只是,他最終還是從獅子淪落成了斑馬,就算曾經是白色的也沒有人會在乎。黑底白條和白底黑條在陌生人眼裡都是一樣的,他們關心自己明天吃什麼都多過關心別人的過去。

意志力的消沉往往是最可怕的,所謂的摔了爬起來就好的言論不過是外人敷衍的話語,說安慰的話比說風涼話更輕鬆簡單而且沒有心理負擔。

針不扎到自己的肉,是不會感覺到疼的。

也許他本來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能幹,也許他就算是參加了高考也還是會淪落,也許他本來就是應該過這樣的日子。

“李想,你覺得你是黑底白條的還是白底黑條的?”鄭鵬徒開口了。

“這不重要,李想,在別人眼裡你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還記不記得你自己是什麼樣子的。每個人都會摔倒,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每個人摔倒了也都會哭,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重要的是你是爬起來再哭的,還是哭了就爬不起來了。”

“就算是斑馬又怎麼樣,就算在別人眼裡都是一樣的又怎麼樣呢,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是一匹與眾不同的斑馬不就好了嗎,我自己記得我的底是什麼顏色的不就夠了嗎?我們都是在為了自己活,但是同時我們也在為別人活,活給別人看。如果你說你可以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完全不在乎就這麼過一輩子,你做的到嗎?”

“時間是最好的傷痛藥,但是它治療好傷痛的同時也會麻木你的鬥志。每一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只是要看你自己甘心不甘心,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和被踩在金字塔的低端一樣能活著。區別不止是物質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鄭鵬徒說給李想三天考慮,是繼續做保安還是答應他去進修,說完他就離開了。

一個穿著單薄的落魄老頭扛著一個扁擔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從街的這頭走到那頭,本來還算歡快的調子從他沙啞滄桑的嗓子裡唱出來莫名的悲涼,他紅著眼抬著頭,嘶啞的扯著嗓子唱著那些李想聽不懂的詞。

聽著讓人想哭。

當眼淚順著臉流下來的時候,李想想,果然那包田螺太辣了。

回到租的房子,李想發現隔壁的屋子搬了新的住客,一個胖胖的長著青春痘的小男生。他揹著一個大大的畫板站在門口,亂七八糟的一堆行李還堆在門外面,屋子裡一箇中年婦女一邊收拾一邊絮叨。

“住家裡不停好嗎,大不了叫你爸天天開車接你能麻煩死他嘛?非要出來住出來住,爺倆都不讓我省心哦!”

小男生討好的說:“媽,我這不也是體驗生活嗎,再說離得近我可以多睡一會,挺好的。”

中年婦女哼了一聲:“好什麼好!在你爸車上一樣能睡個回籠覺!你就作吧!有你哭的時候你個小兔崽子!”

“哎呦,媽,我是小兔崽子那你和我爸不成老兔子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就別絮叨啦!”

“你信不信我揍你啊?怎麼和你媽我說話呢!皮又癢癢啦?呦,您是住在這隔壁的?”中年婦女氣的拿著笤帚就給了小胖子一下,小胖子嬉皮笑臉的躲過去,中年婦女追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李想。

李想連忙走過去和她打招呼:“是啊,我就住這屋,您好。”

中年婦女把笤帚放下,攏了攏頭髮,把小胖子拽過來:“您好您好,這是我家孩子,第一次出來住,住在隔壁鄰里鄰居的還請您多照顧照顧。我這孩子啊,唉,從小家生家養的也不知道做個家務,他爸也不知道幫著勸。兩個一條心的要他一個人出來過,真是不知道怎麼好。”

小胖子朝李想做了一個兩手一攤無奈的動作,擠眉弄眼的別提多滑稽,被中年婦女發現了又是一個爆栗子,敲的他捂著額頭淚眼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