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冒出“叫大狗明顯比叫大熊更貼切”這樣的想法,不過後來發生的事讓他知道叫大熊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依然是因為遊戲,另外一夥人和大熊他們起了衝突,那時候顧戟明已經被大熊拉到他們團隊裡,遊戲裡互相謾罵了一番,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提出到現實裡打一架解決,無論輸贏這事就算了。
事鬧得挺大的,大熊他們頗有人緣,拉起一夥人直奔D大後巷,顧戟明也被拽去了,其實他可以不去的,那時候他的號是大熊他們上的,他在看電影,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心理,顧戟明僅僅猶豫了幾秒鐘,就跟在大熊後出了網咖門。
唐暝不在,大熊說他前幾天家裡有事回家了。唐暝小時候不在H市住,念高中了才把家搬到H市的,大熊說他回家是回位於某個盆地裡的家。
那條巷子一向很亂,附近是低矮的出租房,住著許多外來的民工和不喜歡住校貪圖便宜房租的學生,還有賣身的小姐吸毒的青年,龍蛇混雜,時有打架鬥毆的事發生,那裡還有一個廢棄的工廠,工廠帶著一個籃球場,籃球架都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倒的樣子,挨著廠子圍牆的牆角都是自由生長的野草和低矮的灌木,圍牆倒了一半,他們就從圍牆缺口進入籃球場。
兩夥人人數相當,來之前都談好了,一見面二話不說開打,顧戟明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大熊似乎學過拳腳功夫,勇猛異常,以一敵幾還遊刃有餘,拳腳擊打在肉體上的沉悶響聲聽在耳朵裡有些怪異,連帶著心臟的跳動都不正常了。
正心跳加速血流加快的時候,對方一個人瞄上了顧戟明,從後面一腳踹上他的腿彎,顧戟明一下子跪倒了,那人還要再接再厲,被橫空出現的一對拳頭揍得只能捂著腦袋蜷縮在地悶哼。
顧戟明雙手撐地愣愣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唐暝,唐暝沒有表情的臉在混亂中異常鮮明,他一腳將那人踹出半米遠,不知道誰大叫一聲“片警來了!”,眾人相互攙扶著作鳥獸散,顧戟明明顯沒有應付這種場合的經驗,反應遲鈍,讓唐暝拉著,大熊跟在身後迅速撤離。
跑出那片區域,各人身上都帶傷,連大熊背後都多了一塊青紫,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似乎只是家常便飯,有一個人鼻子被揍了一拳,那一拳非常狠,連鼻樑骨都斷了,唐暝開著車將他送去醫院,大熊就拉著顧戟明和一夥人去了附近的飯店,點了一桌子菜,要了啤酒和白酒,慶祝勝利。
他們高聲談論著,服務員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火這些舉止像混混的年輕人。
大熊給顧戟明倒了整杯啤酒,看著他將整杯散發著古怪氣味的啤酒喝下去,顧戟明從來沒有喝過酒,那酒味燻得他反胃,坐了一會臉色一變,飛跑去衛生間一通嘔吐,吐得膽汁都出來了,頭暈暈的,出來時深一腳淺一腳的,大熊彷彿做了錯事的孩子,一個勁地跟他道歉,他們鬧慣了的,哪知道顧戟明酒力這樣差勁。
顧戟明沒有給他好臉色,自己坐一邊埋頭吃菜,吃了一會終於好受些了,唐暝帶著鼻樑上貼著紗布的人也回來了,大熊他們讓出地方加了兩把椅子,唐暝就坐在顧戟明旁邊。他沒有跟顧戟明說話,偶爾和別人說幾句,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清越,因為處於變聲後期,又有些成年男人的低沉,糅合在一起就有了獨特的魅力。
顧戟明一直覺得胳膊上曾經和唐暝手指接觸的地方微微發燙,實際上唐暝的體溫比他低,唐暝的手指是涼的,只拉著他跑了幾步就鬆開了手,但那涼涼的觸感一直殘留著,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升溫。
大熊喝酒喝得最多,臉紅通通的,他側耳細聽:“什麼聲音嗡嗡嗡的。”
顧戟明連忙站起來,他的手機一向調的震動,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手機號碼,這麼久了他幾乎要忘記手機一直放在揹包裡。
是國外的號碼,外祖父用生硬的中國話跟他說他們想他,希望能在假期裡見到他,顧戟明站在走廊裡,窗外是縱橫交錯的電線,將空間分割成一格格不規則形狀。
顧戟明從褲兜裡摸出煙,卻沒有點,拿在手裡把玩。
他答應外祖父會照顧好自己,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發現唐暝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
唐暝倚著牆抽菸,並沒有看著顧戟明。
顧戟明想起剛才他出手救自己的事,無法和以前一樣不跟他說話,硬著頭皮說:“那個,剛才謝謝你了。”
唐暝冷漠地說:“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捱打失我的面子,別想太多了。”說完他眼睛半開半闔地望著窗外,顧戟明尷尬地站了一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