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衾聽到警這個字,頓時明白那幾個同事也都是警察,眼神當即微微一變。
然而他來不及說什麼,方源抓著他問:“你也跟朋友在一起嗎?要不我們再叫一桌酒好好聊聊?這麼多年不見,你應該不知道姨父姨母的情況吧,來這裡之前我才去看望過他們……”
蔣衾心裡一動,還沒開口就只覺得肩膀一緊。
靳炎笑著拍拍他的肩:“——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這位就是方源表兄?”
“你是……”
“不好意思,免貴姓靳。”
方源立刻無聲的“啊——”了一下。
當年蔣衾被趕出家門的事情鬧得很大,親戚朋友都知道,對靳炎也久聞其名。現在看到他們倆站在一起,又聽靳炎跟著叫表兄,再不明白的此時也都明白了。
蔣衾根本來不及阻止靳炎自報家門,只得默然不語,看方源勉強跟靳炎握了握手。
“好不容易見到表兄,應該好好聚聚的。可惜今天公司年會實在抽不開身,要不表兄你留個電話,哪天我好好給你設宴接風?”
方源往蔣衾的方向看,靳炎微微笑著,不動聲色摟住他的肩。
“好吧,那我等你電話。”方源無奈的跟蔣衾換了電話號碼,又不放心的叮囑:“一定要打給我啊,多少年不見了,咱們一定好好喝一杯!”
蔣衾微笑答應,方源這才跟幾個同事一起不捨的走了。
“你表哥是警察?”那幾個人的身影剛消失,靳炎就立刻問。
蔣衾沉默半晌,說:“不要神經過敏。”
“哦,我知道,就隨便問問。我姐姐也曾經想把她兒子送去當民警,吃公家飯嘛,明碼標價十四萬搞定,月工資六千,在派出所附近飯店吃飯一律不要錢。”
蔣衾把他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漠然道:“你以為誰都跟你家似的。”
那天晚上靳炎果然喝得酩酊大醉——很大一部分是他故意的,他知道如果自己醉得人事不省,蔣衾就不會把他一個人丟下自己去酒店,而是開車送他回家。
蔣衾不信任司機,這是他一貫的毛病。
果然不出所料,靳炎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躺在臥室大床上,出去洗漱就看見黎檬一邊吃早飯一邊看動畫片,頭也不抬說:“蔣衾上班去了。你很了不起嘛靳炎同志,當著老婆的面都喝成那樣,蔣衾費了好大功夫才幫你換上睡衣哦。”
靳炎煩躁道:“老子是為了不讓你成為單親家庭的小孩才捨命灌了半瓶茅臺下去的懂否——?!”
“懂的懂的,就是奇怪那天有個人說誰不離婚誰是孫子,那人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我寧願給蔣衾當孫子。”靳炎突然又從浴室探出頭來,警告道:“不想單親就跟老子一起乖乖當孫子,可別拎不清我警告你!”
浴室門啪的一聲關上,黎檬瞪著門看了半晌,才翹著尾巴冷哼:“愚蠢的人類啊,不知道賣萌才是通往星辰與大海的唯一征程嗎?!”
靳炎幾天沒去好好上班,上午在公司應了個卯,就去找他大哥了。
靳大哥今年五十,起了個典型的老式名字叫靳衛國,跟靳炎相比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就是當年老爺子的品味是與時俱進的。
衛國同志現在掌管著一條走私航道,早年做過軍火,後來藥品行業日益興旺,就專門搗鼓名貴中藥製品走私,上次送了一個碩大的極品血燕給弟媳婦。結果蔣衾不吃,靳炎怕這東西太補,就想帶去還給他。
兄弟倆坐在一起喝茶,靳衛國照例嘮叨了一番情婦滿天飛卻怎麼也生不出兒子的悲催心情,然後習慣性把外甥狠狠批評一頓,接著自然而然的說起蔣衾。
靳衛國問:“弟媳婦還是不讓你碰?多長時間了?”
靳炎簡直不想提,無力的擺了擺手。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給你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吧。唉你也真是的,自己手下一大幫爭破了頭想往上擠的小明星,你想挑玉環挑玉環,想挑飛燕挑飛燕,實在不行那麼多英俊小生也足夠換口味了,怎麼就偏憋了大半年的火呢?”
靳炎再一次興起婚內強|奸的念頭,不過很快壓下去了。
靳衛國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什麼,神秘道:“這次我在西藏搞來個好東西,你再沒聽說過的。別說大哥沒義氣,你想要的話我給你一瓶蓋。”
“快別提了,你上次那個什麼天珠,我拿回家去隨手往鞋架子上一放,結果黎小檬小同學眼錯不見就當糖豆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