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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靳炎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窗外天光大亮。他一身高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和衣睡在一米二的沙發上,正睡得迷迷糊糊,手伸出去便把手機撞下了茶几。

“媽的……”靳炎不耐煩的坐起身:“喂,幹嘛?”

“老靳,”衛鴻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非常嚴肅,說:“你知道你媳婦正起草財產分割協議書準備要離婚的事情嗎?”

靳炎暴怒道:“是啊!我不知道!真是謝謝你特地來提醒,老子謝謝你全家!”

“……哦不謝,應該的。你在哪兒呢?要兄弟帶酒來陪你一醉方休不?其實我蠻同情你的,年紀一大把的媳婦沒了,上哪兒再找一個去喲……”

靳炎簡直忍不住要咆哮,然而十幾個小時前的怒氣就彷彿燃盡了的篝火,最終只剩下一點混雜著火星的灰燼,再也沒力氣吼了。

“……我在家,”他有氣無力的道,“出門小心點,別給記者拍到。”

風頭正勁的當紅一哥衛鴻,同時也是圈內公認的老好人,拎著兩瓶白酒兩碟小菜親自登門,滿臉是“嘖嘖嘖我就知道你有這麼一天”的同情。

“喲你看你這臉,青紅黑紫一應俱全,開染坊了你這是。孤枕難眠的滋味好受嗎?”

衛鴻坐下來倒了兩杯酒,又把椒鹽花生米和夫妻肺片盛在碟子裡擺上,一副推心置腹要開始談話的表情。

“老靳,我說差不多也就得了吧,你脾氣急點大家都知道,但是怎麼樣也不該下手打呀。你以前就老犯這種原則性錯誤,我還以為你早就改了呢,怎麼昨天又犯?蔣衾差點就進醫院了。”

靳炎臉色沉沉的不說話,半晌才哼笑一聲。

“蔣衾那臭脾氣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了,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人家又沒剋扣你吃又沒剋扣你穿,急了也就冷暴力兩天,就算看在人家當年陪你白手起家的份上,也不該說打就打啊。”

衛鴻搖頭晃腦的嘆了口氣,靳炎終於忍不住了,指著自己熊貓般的眼眶問:“你覺得這也是我自己打的?!他揍了我多少下你知道不?!”

“這……這個……老靳,”衛鴻無奈道:“蔣衾勝在數量,可你勝在質量啊。”

靳炎:“……”

“聽哥的話,酒醒了乖乖去給蔣衾道個歉,以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好過日子。你倆一路風雨兼程的不容易,當年吃糠咽菜的日子都過來了,怎麼現在就鬧到這種境地了?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

衛鴻撿了個花生米,又示意靳炎吃菜。靳炎盯著筷子半晌不動,神色陰沉莫測,突然把酒杯重重一放,說:“這事沒完。”

“別在那胡說,你沒完沒了了都!”

“你不懂,”靳炎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蔣衾在外邊有人。”

衛鴻驚呆了。

“看不出來吧,一開始我都不相信。是,我是有時喝個花酒應酬應酬,但是我沒把麻煩帶到家裡,除年前那次之外我可沒現在他眼前!他呢!他簡直就是把老子的尊嚴往腳底下踩!”

衛鴻張了張口,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親眼見著的?”

靳炎面色陰鬱,一個字不說。

“兄弟,這事可不是亂猜的,你你你……你冷靜點,蔣衾怎麼在外邊有人了?”

“……”

“你看到了還是抓著鐵板釘釘的證據了,蔣衾跟你攤過牌嗎?捕風捉影是夫妻感情大忌啊我可告訴你,何況蔣衾那種人他有可能出軌嗎?你不出軌就不錯了!”

靳炎冷笑一聲,彷彿想說什麼卻又忍了下去。

衛鴻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半晌才見他伸手比了個九的手勢。

“九個月,”靳炎說,“九個月沒讓我碰一指頭。”

衛鴻:“……”

“一開始是身體不舒服,上醫院又檢查不出什麼來。回來就開始工作忙,抓著出差的機會就往外地跑,然後說我晚上打呼嚕非要搬到書房去睡。各種各樣的理由,總之就是不讓老子近身。”

“每天晚上聽他在隔壁睡覺我都欲|火焚身得恨不得撞牆,這是我家啊,他孃的這還是我家嗎?!有這麼不人道的嗎?!開春的時候什麼辦法都使出來了,只差沒下春|藥了,人家說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靳炎把筷子猛的一拍,差點打翻玻璃碗。

“我跟你說,他簡直就把我當汙染源一樣走路都避著,要不是當著孩子的面他簡直連話都不想跟我多說一個字!你媳婦有這樣對你嗎?我不說九個月